来县城里头闲逛,晚上看灯的,方才碰着玉田叔,便说了几句话。”庄清宁说着话,瞥道程锐泽乘坐的并非是带车厢的马车,而是拉货的车子,那车子上头堆得满满的货物,笑了起来,“程掌柜这是运货去了?”
元宵节没有在家中过节,已是亲自运起了货,不得不说,这程锐泽真的是实打实的工作狂了,半刻也不曾歇着。
“是运货去了,不过不是什么新货。”
程锐泽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早些年家里头在曾县那开了一家布行,生意一直不算好,前几年便关停了,剩下来的货当时便寻了附近一个庄子寄存,等着得空的时候运到旁的铺子里头去。”
“碰巧那年家里头有一些事儿,那家布行原本的掌柜的又得了重病,大家就把这剩下的货给忘了,直到年前那庄子的管事问我们要放货的钱,这才想起来那里面还有许多的布,我便去看了一看。”
“原本也是不错的布,可放了却有足足四五年之久,又是随意放的,许多都有些受潮,花色看着不时兴了不说,这布看着也有些旧了。”
“这样的东西若是降价来卖的话,到是也能卖,只是于程记布庄而言,哪怕是降价卖的,说起来也是程记布庄里头卖出去的,于名声总归不大好,正发愁着,这些布该怎么处置呢。”
库存布?
庄清宁眼前顿时亮了一亮,“程掌柜可否让我瞧一瞧这些布?”
“可以是可以。”程锐泽看了看四周,道,“那就烦劳庄掌柜一同往前走一走吧。”
这主街上头,人来人往的,他们两辆马车都停在这里,有些妨碍旁人正常行走。
“有劳程掌柜。”庄清宁道了谢。
“庄掌柜这么说,那就太客气了。”程锐泽笑道,吩咐伙计将马车往旁边的小街里头赶,自己跟着庄清宁在后头慢慢地跟上。
到了人少的地方,马车停了下来,程锐泽跟着伙计将那捆扎结实的麻绳给松了松,解开上头盖着的防雨的厚布。
这布一揭开,庄清宁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霉味,有些布匹上,甚至也沾染了星星点点的霉点。
虽说大部分的布匹倒还都是好的,但是看了,闻了,摸了,就知道是放了多年的布就是了。
但是,这些布匹的料子,的确是不错的,细腻,柔软,花色看着也还算鲜亮。
“这布,看着还不错。”庄清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