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讲究!”老手艺人拿起一个外壳上做了一些简单阴雕的刀鞘,“这要看个人的喜好,随便一些手艺人都能够在刀鞘上做些油漆,装饰。”
“您这里,只做一些简单的雕刻?”
“不一定,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人少,做不来这些。这些雕刻也是我找的老朋友,他做了,我给他点钱。”
简清明白了,这相当于是找了个刀鞘供应商在供货。
那么,这柄凶器,配的又是一把什么样的刀鞘呢?
简清没什么要问的了,跟老手艺人道谢告辞。老手艺人见这孩子有礼貌,将她送到了门口。
正好,牛二他们从门口经过,简清与牛二等人一道回衙门。
“本来一起自杀案,现在好了,全城搜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石磙生得胖墩墩,圆滚滚,性格开朗,也因此心宽体胖,扶着腰间的铁尺,迈着外八字步,一个人生生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你就开始抱怨了?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自杀?你看到了?”牛二一把揽过简清的肩膀,“兄弟,来,跟哥说说,你都查出点什么了?”
“是啊,是啊,简清,你拿这凶器,是问打铁铺的老头了?他说什么了?”石磙一听来了兴趣。
“没啥,啥都没问出来。”
但,实话总是不会有人信。
“怎么地,不肯告诉哥?走,我们喝一盅去,看在哥们这么大的诚意份上,多少透露一点啊!”
简清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忍不住揉了揉肚子。前世,总是觉得撑得太难受,饿肚子的感觉挺好的,但现在,肚子里没油水,简清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两光棍,给简清来一个饼,烫二两烧酒的钱还是有的。
他们喝酒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一向就在钱家铺子里简单地对付一下。
三人穿过右后街,拐过一道小巷子,横穿主街,从弄玉楼旁边进左后街。钱家铺子就在简清家左边隔了家的一个门面,中间隔了两家,一家屋子空着,总没人见进出。
钱家有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名叫钱枝儿,能说会道,极为泼辣,也会来事儿,虽门脸的位置不好,加上价格亲民,生意还不错。
此时,到了傍晚时分,小店里的人还不少。靠两边墙各三张桌子,已经有四张坐了人。钱枝儿忙进忙出,看到简清等人进来,笑着问道,“老规矩吗?”
“枝儿姐,饼摊大点呗,兄弟今日跑了一天了,嘴都没打湿。”
“这小嘴儿太甜了,枝儿,听到了没,亲他一个,帮他打湿嘴呢。”牛二打趣道。
“去你的,滚一边去!”钱枝儿说归说,还是偷偷儿瞧了简清一眼,很快忙去了,大约还是嫌弃这小孩儿又瘦又小,不像个男人。她爹就她一个姑娘,最好能够招个人高马大一点能够顶门立户扛大梁。
简清也无所谓有没有被鄙视,她率先进去,挑了靠里的一张桌子坐下,取了筷子,夹桌上的小菜吃。
这小菜,可不同于什么花生米,泡菜之类,而是春上在山梁子上挑的野菜,撒点盐霜,算是入点儿味,用腌咸菜的坛子压实了放着。一年到头,每天挑一点出来,用个小瓦碟子装上一筷子,算是一桌上的添头。
简清一筷子就干光了,牛二和石磙坐在她对面,两人聊着兴来客栈的这场命案,引得店里其他的客人引颈观望。简清用筷子敲了敲瓦碟朝他们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清清嗓子,闭了嘴。
客人们觉得无趣,各自吃完了手里的饼就走了。
钱枝儿送了吃食和酒上来,低声问简清,“简兄弟,你们那案子查得怎样了?”
简清不答反问,“枝儿姐,我认识个人,想在咱们县城里买个宅子养老,我看咱们隔壁这屋子挺好的,一直闲置着,没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