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缺哪一味药,为什么就我不死?”
中年汉子蓬头垢面,眼珠全是血丝,嘴里反复念叨一句话,一看就是数夜未眠。
此刻他正在一大堆药材里捣腾,反复翻找着那一味药。
他当然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这一生尝尽百草,有时为了反复验证一味药的疗效,他几乎是药当饭吃;有时为找一味以毒攻毒的救命药,他不惜以身试毒,他无数次尝试,多少次进了鬼门关,又硬是爬了回来。此时他身体里流淌的血,早已经是奇毒无比,以毒克毒,世间的瘟疫,早已不沾身。
“来,喝我的血,都来喝我的血!能治病,来!”
中年汉子已经疯魔,他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下一大块肉,顿时鲜血如注,他把自己的血,滴进地上每一具尸体的嘴里。
但是,这些尸体,早已冰凉,不再动弹。
中年汉子落寞的背影,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身后飘起一条血带,血带落地,浸入泥土,染红大地。
“夫人,青儿,我来找你们了”
“苍天!你不公啊!”
中年汉子的背影,最终消失在山崖的尽头。
“哞~!”
看完这一幕,转轮王的小脸红白交替,阴晴不定,不停的倒吸凉气,闲王此时也少见的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只有老牛,昂颈朝天,发出一声悲鸣。
两人一牛,目不转睛的盯着光幕,等待着下一出悲剧的上演,但是,镜面中又出现了刚才的情景,接下来的剧情居然和刚才的一模一样。
转轮王和老牛一脸疑惑的看着闲王,闲王嘴里呵呵几声,不好意思的使劲拍了拍他的乾坤阴阳镜,镜面中的画面剧烈的震荡几下。
画面还在继续,依然重复着刚才的场景。
“闲王,你的宝镜是不是该回炉再造了?”
“哞~!”
“这,这,什么情况,不应该呀,这怎么一回事?”
为了避免尴尬,闲王大手一翻,将乾坤阴阳镜收回大袖之中。
但是,灰雾中的镜面依然没有消失,剧情依然继续。
完全一样的画面,足足播了十八遍。
就在转轮王和老牛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之时,闲王发出一声惊呼。
“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倒是快说啊,急死人了!”
“让你说的时候你又不说,不想你说的时候话又十分多。”
“十世庸医!这人就是十世庸医!”
“千年乌祸,十世庸医,没错,就是他,就是他!”
闲王一边摇头晃脑的捋着四缕长髯,一边唏嘘不已,眼中精光频闪。
“他真的是十世庸医,闲王你确定?”
“没错!老夫的宝镜不会撒谎!怪不得如此彪悍,怨气冲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十世庸医啊,那就是千年乌祸时代的传奇,即使在这幽冥地界,也是无人不晓,无不传诵。十世庸医的传说,脍炙人口,感人肺腑。
十世庸医,也有人叫他十世神医,到底他是庸医还是神医,世间早有公论。
如果说他是庸医,庸医害人,凭他的医术,如果他都是庸医,那这世界便没有人敢称良医。他的医术,早已跨越人间医术的极限,一草一木,在他手中皆是良药,一针一石,在他手里,全是活命的圣器,哪怕一捧泥灰,也是活人无数。
但是,他为医十八世,终究没能治愈横行乌祸时代的瘟疫,他没能治愈任何一名瘟疫患者,包括他的妻儿,也都死在瘟疫之中,而他自己,每一世都是洒尽一腔热血,发疯自残而死。
有人说,他的医理,早已通神,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