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阿鸢的侍卫?”
“不管他怀疑谁,总之你把这些事先和阿鸢说清楚,再好好问问那侍卫的来历,别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赵奉叩着桌面,忽然就想起赵鸣鹤六岁那年,赵振远教导他只可与君子深交,不能与小人来往时,正安静坐在一旁玩着五子棋的赵慕鸢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人无癖不可交也,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气也。”
要知道,当时的赵慕鸢也才不过四岁,那时赵奉便觉得这孩子不是内宅妇人有能力教养的,于是就把她放在了自己身边,时日一久更确信了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阿鸢,远不是闺阁小姐能相比的,她似乎对自己的内心的想法看的很清楚,也许暂时还没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但若是有朝一日她展开了翅膀,区区后庭内宅,是绝困不住她的。
金陵
赵慕鸢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微微泛黄的树叶,这么快就已经入了秋。
二婶婶说,二伯被调任暂代河南总督的职位了。
河南,偏偏又是在宣德王要押解进京的时候,总不至于那么巧合吧?
这样一来她更确信了自己的推测,父亲从两年前回金陵守孝,就还接到了皇帝别的命令吧?而那个命令必然是和宣德王有关,所以齐盛才会说那样的话。
也许,是暗中搜集宣德王谋逆的罪证?
“发什么呆呢?该走了。”赵月莺回过头催促她,今日是周老夫人六十整寿。
二婶婶的神色看起来很是疲倦,见了她们兄妹三个还是脸上带着笑容“月莺,慕鸢你们两个就坐一辆马车吧,鸣鹤你和锦鸿坐一辆,这样如何?”
赵鸣鹤答道“都听二婶婶的安排。”他刚说完,赵烟袅就跑了过来拉着赵慕鸢的衣袖“我想和三姐姐坐一起。”
“烟袅,不要胡闹。”赵祈鸾瞪她一眼,没看到母亲已经这么累了吗,还这么不听话。
赵慕鸢闻言拉住烟袅的手,笑着说“没关系的,就让烟袅和我们坐一起吧。”
听到她替自己说话,赵烟袅仰起脸笑出了两个酒窝,跟在赵慕鸢的身后爬上了马车。
周府在聚宝胡同,离杨柳巷还是挺远的,可以说一个是在金陵城南,一个是在金陵城西,马车足足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到。
周老夫人就是周议的祖母,出身书香世家,和赵慕鸢的祖母曾是闺中密友,这也是为何二婶婶出身商户,却能嫁给官宦人家的重要原因。
虽然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周老太太的身子骨却一直很是硬朗,她向来待赵祈鸾这几个嫡亲的外孙女儿亲近,见她们过来便一人给抓了把豌豆大的南海珍珠拿着玩,连赵月莺和赵慕鸢都有份。
二婶婶难得回一次娘家,与周老太太并周家几房的妇人坐在屋里说话,小孩子都坐不住,周老太太便放了她们去院子里玩。
赵祈鸾出了内室便和她们分别,去找周家四小姐周语玩了,剩下赵月莺三人在院里沿着回廊慢慢往前走着。
周家是商户,昌泰票号便是周家的发家之本。
当年昌泰票号鼎盛时期,能和江南首富秦家一争高下,只可惜周老太爷不是做生意的料,自他掌管家业,昌泰一年不如一年,很快昌泰便从整个江南退回,蜗居在金陵城,那时也是秦家的万宝票号彻底在江南站稳脚跟的一个大转机。
后来周大老爷又完美遗传了周老太爷,也不是块做生意的料,这么些年也只是勉强维持了昌泰没有倒下;一直到周议接手昌泰,才像是一潭死水中终于涌入清泉。
周议本就对经商颇有天赋,又结交了许多富家子弟,其中不乏池云这样江南最大绸庄的少爷般的存在,是以这两年昌泰势头很好,隐隐又有与秦家争风头的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