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明枪暗箭】(2 / 3)

洗刀唱 迦梨陀沙 5702 字 2020-02-25

站了一辈子的老友醉醺醺的,抓着粗糙的酒碗送过来。

“哎,老伙计。”夜黑风寒,杯中之物能缓解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李典也不拒绝,接过之后咕噜噜喝了下去。吐出一口酒气,喉咙里辣的感觉一直烧进肠胃,带来了一丝暖意。

“这天可真冷……我说老李头,咱们给城主从家丁当到私兵,站了这几十年的城头,可真算是喝了几十年的风!”老友摩擦着腰边的刀鞘,笑着说,“要我说啊,鹊城有个厉害的城主大人在,几十年来屁事都没有,站什么夜岗,紧张啥呀!”

“哎,上头的想法,咱们这些老粗怎么能明白呢!”李典回味了一下酒的味道,“咱们站好夜岗,拿了城主大人的俸禄,回去养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实在,你研究那有的没的做什么呀。”

“说的也是,有啥都不如有个体己的好婆娘!哈,我媳妇儿做的酒,好喝吧!”李典大笑“嫂子手艺真是不错!哪像我家那个黑胖的媳妇儿,我多看一眼其他女人,就能操起扫把赶我五条街!”

“老兄,你那婆娘再不济还不是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嘛!哪像我,到现在只有个病怏怏的女儿,不争气哦……”

寒冷的夜风在老友的话语和温热的酒香中,被渐渐驱散,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比黑夜更加可怕的杀意。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感官,李典毫无知觉,还在猥琐地笑着“我说老伙计,啥时候嫂子腌了好咸菜……”

迷迷糊糊的醉眼里,突然看到老友往日那张笑容憨厚的脸上溅满了红色。没有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李典当了三十年城头兵的直觉让他瞬间跳了起来,拔出手中的刀。

可是已经迟了,弯如新月的一闪刀光划过,斩去了他持刀的手臂。在那弯刀刺进胸口的最后一刻,李典作了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次呼喊,城头兵的本职——

“敌袭!!!!!!!!”

老兵的鲜血洒在城头,烈烈的浓烟从火把中燃起,用生命传递着战报,却被暗中的黑影冷漠踩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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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烟,烟。

满鼻子满脑都是烟的味道,熏的人脑瓜子生疼。谢琅呆滞地躺在鹤年堂最里间的竹塌上,眼神绝望。这该死的烟熏治疗什么时候才能完!他已经被熏了五日有余,整个人都透着干姜的臭味了!

“吃药了。”布帘掀开,高大的人影走进来,将一碗蔓延着浓重苦味的黑色液体放在他枕边。

云伐早已换了身清闲贵人的打扮,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塌上那半死不活的书生。半日前他到处打听寻找这人,终于在这医馆寻到一书生被人打至内伤的消息,心急火燎地赶来,看到谢琅的一瞬间,他却很不厚道地笑了。

没错,笑了。而且还是笑得抱着肚子弯下腰,恨不得在地上滚两圈的那种笑法。

“你这个神棍子,离我远点!”书生几乎气绝,带着哭腔臭骂了他,不过配合他那刺猬似得脑袋上,一摇一晃的根根银针,只能让云伐再次发出一阵无法自抑的爆笑。

而此时的云伐拼命压抑心中快要爆棚的欢乐感,才能面对谢琅生不如死的表情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他再次提醒“书生,你该起来吃药了。”

谢琅眨了一下眼皮,眼泪就稀里哗啦流了下来。

“噗。”

“你不准笑!”书生凶悍地扑了上去。

“我不笑,不笑,你吃药。”云伐只感觉自己憋笑到快爆炸了。谢琅泪流满脸,他真的不是在哭,而是被烟熏的啊……

好不容易把那碗苦得让人发抖的汤药喝完,谢琅正龇牙咧嘴地吸气,嘴里却突然被人塞了个蜜饯。“盛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