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池莹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昨日景瑚去寻她,定的便是午后才出发。柯明叙送她回了厢房,回了自己的住处,便将孟鹤亭的画像绘好,叫回风送了过来。
所以景瑚给她三嫂的信以及那张画像,也已经叫人送了出去。这样的事情她没什么人可托付,开始的时候想烦景珣,可他也不过是在西北短暂的呆过一阵子而已。
如今是在宫中禁军,他的老泰山收下当值。可她三嫂不一样,万家人在西北扎根了十数年,就算万老将军已经回了燕京,他在西北的影响力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消除的。
她这个三哥哥可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到了午后,景瑚便去谢池莹的船舱里等着她。午后倒是开了太阳,天气一下子又热起来。
谢池莹挑的便是一件鹅黄色的褙子,上面用金线交错绣了些木樨,“你这件褙子倒是中秋节的时候穿正好,怎么现在就穿了?”
谢池莹正在自己动手往发髻里插簪子,一边道“谁知道中秋节时还能不能同你在一处,难得过节,打扮的热闹些也就罢了。反正我也不是去见什么心上人,做什么这样讲究。”
前面的话令景瑚有些伤感,说到后来,又是明摆着揶揄她了。
景瑚有心要闹一闹她,忽而又想起什么,“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谢池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理会太多,自顾自的整理着头发。
景瑚却是回自己的厢房找了一对发钗出来,簪身是鸡翅木的,簪头雕刻成桂枝的模样,翡翠为叶,蜜蜡石为桂花,点缀在叶间。
景瑚自己插戴了一枝,另一枝小心翼翼的插进了谢池莹的发间,“这支簪子和你的衣裳很配,你一支,我一支,瞧着就是姐妹的样子。”
谢池莹在镜中照了照,笑着嗔道“小气便说小气罢了,成对的簪子,也只肯给我一支。”
景瑚就忍不住和她闹起来,挠着她的痒。
“小县主,莹姐儿,你们可收拾好了?”柯明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前,和周老先生一起等着她们。
她们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再等,便笑着手挽手出了门。
大家都没有带侍从,恐怕还要下雨,便都各自拿着伞。坐马车进了扬州城,便和在沧州那次一样,谢池莹和周老先生走在前面,景瑚和柯明叙走在后面。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明明已不是第一次,景瑚走在他身旁,心里却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她穿的是留在他绘卷中的那件褙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
他说要送她的礼物,又会不会就是那幅图。
“小县主的花冠是栀子与茉莉,怎么又簪了这木樨花的簪子。”
景瑚伸手去摸了摸,“怎么了?是看起来很奇怪么?莹姐儿今日穿的衣裳上有木樨花,所以我就想起了这个,只是戴着玩玩而已。”
柯明叙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只是随口问问。我不太懂得这些,小县主不必介怀。”
景瑚望向柯明叙,他似乎总是带着白玉制的冠,不会有什么变化,“小柯大人好像天天都只是戴冠而已。”
他点了点头,“这样最是省力,让工匠打造了许多差不多的,也就不用挑选了。”
也是,他生的这样好,就是每日披头散发,那也是个美男子。
“我比较喜欢白玉的质地,元放却喜欢用木制的发簪。他喜欢自己动手,所用的发簪很多都是他自己打造的。”
景瑚笑起来,“看来齐世兄还挺臭美的。”
柯明叙忍不住笑了笑,“人总是觉得自己动手做的东西是最好的,这也无可厚非,元放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了。”
“我听说扬州自七月初时就有乞巧市,贩卖的都是巧手妇女自己绣成的一些小玩意儿。”
“待会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