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柯明叙没有进内院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早膳和午膳景瑚都是和谢家姐妹俩一起用的。
景瑚本来就不怎么认生,谢池絮也很温柔和气,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晚膳要到画舫上用,用完了午膳,景瑚本来想睡一会儿,一想到晚上,便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就起来把柳黄她们支使的团团转,替她找衣服,搭首饰。
最后选了一件月白色绣花鸟纹的比甲,首饰是点翠缠枝莲纹的,让宝蓝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单螺髻,看起来清清爽爽。
景瑚和谢池莹住了对门,她才打开门,想到谢池莹那里叫她看看她的装束有没有什么不妥,倒是正好谢池莹也开了门,一眼望见她,便道“还是你打扮的周到些,你再略等等我。”
说完便又进了屋子里去。
谢池莹原本也碰巧挑了件月白色的比甲,再出来时,一头长发也梳成了单螺髻,上前来挽了景瑚的手,“找了半日只找到一副白玉的头面还合适些,不如你这个点翠的好。”
“不过也是,衣裳颜色一样,发髻的样式也一样,若是首饰再一样,岂不是要让人以为是双胞胎,分辨不出来了?”
景瑚揶揄她,“我和你这江南人长的可不一样。”
就像柯明叙说周老先生的妻子以及明庆王老太妃一样,她们两个一个是北地胭脂,一个是江南佳丽,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
景瑚虽然比谢池莹要小两岁,可父亲生的高,她肖似父亲,身材高挑,手脚都修长,甚至还要比谢池莹略高一些。
相貌上也十分不同,景瑚虽然年纪还小,却也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如牡丹花的明艳大气,谢池莹却更肖似开在六月的白色香花,清丽而已,更美好的是它的香气。
两个小娘子手挽着手去了轿厅等着,很快谢池絮便侍奉着老太妃过来了,果然老太妃便夸奖她们,“今日怎么打扮的这样相似,可是约好的?”
“真是明珠朝露一般,叫人爱不释手,走到那里都想带着。”
谢池莹很是端庄矜持,哄老人家的活计便交给景瑚来做,“今夜我们都在画舫上,自然是要紧紧的跟着您老人家,好好侍奉您的。”
老太妃笑呵呵的反握了景瑚的手,“今日也让我享一享有孙女在身边的福。”
又对谢池絮道“你如今还有着身子,又难得和家中的妹妹相聚,今夜便只管好好乐一乐,让你这小堂妹在我身边替你尽孝就是了。”
谢池絮笑了笑,“那便要先谢过小县主了,等你堂兄回来,我再让他好好招待你,他最知道什么地方好玩了。”
就是再好的画舫,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亩三分地,只要柯明叙也在她身旁,她并不是非要和他做些什么不可。
她的亲祖母远在燕京,眼前的老太妃同她是手帕交,是垂暮之年还心心念念着的好友,她的确也该在她面前尽尽孝,就笑着应了,装作很感兴趣似的,“那堂嫂可要说话算话。”
老太妃笑的慈蔼,“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待会儿你就和我坐一辆车吧。”
正好谢池莹姐妹俩也可以好好说话,景瑚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可眼见着要出门了,却仍然没有见到柯明叙,景瑚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柯世兄还没有过来么?”
倒是老太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柯家的叙郎是男子,自然是骑马过去了,难道还和我们似的坐马车不成?”
景瑚一下子反应过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和老太妃开起了玩笑。
“太妃您不知道,柯世兄他生的太好了,骑着马招摇过市,不知道又要引得多少少女芳心暗许,实在是不利于杭州城内适龄青年男女的婚嫁呀。”
燕京城里就已经是这样了,她上次听清柔说,甚至还有贵族女子硬挺着不肯出嫁,只盼着能成为柯明叙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