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瑚很快定了定神,“我还以为善堂如今已经是尽善尽美了,可我才去了绣房这一处,便觉得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
她还以为淮邑乡君有多厉害,原来也有她照管不到的地方。不过她九月里才生了孩子,精力有所不及,也还算情有可原。
“绣房里只有一架绣架,若是绣些小物件,那有绣绷子也就够了,可既然是希望善堂里的孩子学一门手艺,总是要绣大件,将来才可能以此谋生的。所以我打算年后叫人再往这里添几架。”
见柯明叙点了点头,景瑚又道:“还有就是她们如今欠缺一个好的师傅。年轻的绣娘大多是不肯过来教授技艺的,年纪大了眼睛就不行了,总想趁着年轻在绣房里多挣一点钱,或是绣件被送给权贵,在这一行里攒下些名气来。”
“所以我想叫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年纪稍大的,从绣房里出来的绣娘愿意过来授艺。或者是看看燕京其他人家有没有绣娘要辞官的,这样的师傅,想必不错。”
燕京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是要学女红的,一般是请了绣娘到府中坐馆。比如清柔她们家,就有熙和园中的风裳馆,专用作她们姐妹学习女红的地方。
景瑚倒是没有这样的经历,等她开始学女红的时候,家里的两个姐姐都可以嫁人了。所以她们家当时请的一个绣娘,就在芳时轩里教她,专盯着她一个人。
等她学的差不多了,她也就去了江南,若是能将她再请过来就好了。
“小县主考虑的很周到。若是善堂里的女孩子都能拥有这样的技艺,也就不用愁以后的事情了。”
那也得她们今后嫁的男人不混帐才行,景瑚在心里腹诽。
她又问柯明叙,“那小柯大人今日在善堂里,又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发现?”
柯明叙沉吟了片刻,“于善堂本身,倒是没有什么了。不过于我自己,算是又找到了一处归途。”
“等山水游尽,我想我可以做一个私塾先生,并不单纯为了举业,也并不只是教授男子,只为了让更多的人读书识字,有机会拥有不同的人生。”
女红不过是一种谋生的手艺,读书识字,却可以改变生活的方法面面。这一个志向,就又比景瑚方才说的要伟大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