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注意到了景珣喝茶时,袖口露出来的那一截黑色。他的衣服也明显穿的有些不整齐,像是临时套上去的一般。
内院里闯进了贼人,就算世子妃不太相信她的话,认为她是看错了,似乎也不该那么平静才是。她显然是平静的过了头了,分明也有些紧张,像是要隐瞒什么事情似的。
景珣会在这时候往这里来,这件事就透着不对劲。若是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世子妃为什么要在这时候选择避到庄子里来呢?
这样的话景珣会当着自己的面说,难道就不会当着世子妃的面赌咒发誓么?
怎么想都不对劲。
那个黑衣人,大约就是景珣不错了。他要往自己妻子的陪嫁庄子上来,又为什么要打扮成那样,总不可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吧?
景瑚心中顿时一阵恶寒,脑袋中一团浆糊。
柳黄却似乎心有余悸,一路走着,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四周,生怕再遇见什么。
景瑚拉了她一把,“你不用担心了,闹出过这样的事情,现在庄子里肯定是再安也没有了。万家的亲卫可不是吃素的,若是他们不行,万家人早就在战场上死了无数次了。”
柳黄仍然心有戚戚,“可是,世子妃不是没有抓到那个贼人么?也许他还藏匿在哪个角落,等着伤人呢。”
世子妃自己有心藏匿贼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自然是找不到了的。
但她不能这样同柳黄说,“世子妃不是说会加强人手护卫我们的院子么,你就别担心了。也不要同宝蓝和豆绿说,那两个更是个胆小的。”
若是绀青还在,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景瑚沉默了片刻,“等我们回府,有时间你陪我去看看绀青吧。”
柳黄听景瑚提起绀青,也一下子沉静下来,“是,到时候也叫上宝蓝她们,大家一起去。”
她们一路安静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东边的厢房还亮着灯,不知道是谁在里面。
宝蓝候在正房里,见景瑚进门,便迎了上来,“今夜奴婢值夜,柳黄姐姐快回去休息吧。豆绿那丫头平时是个傻大胆,换了个地方,倒是不肯一个人睡,还在强撑着等着你呢。”
柳黄便将景瑚交给她,“服侍小县主早些休息。”
宝蓝笑着应了,服侍景瑚换了衣服。
景瑚却还没有睡意,今日的事情实在过分奇怪了,从世子妃那里打听不出什么,她就写信回燕京去打听。
在这之前,宝蓝倒是给了她一封来自江南的信,“谢家八小姐写来的,黄昏的时候才从府里送来。”
景瑚已经许久没有收到谢池莹的信了,迫不及待的拆开,读了起来。
这封信很短,连问候都没有,只是说她和许旻的事情,终于有些眉目了,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要和景瑚分享这个消息。
信中什么来龙去脉都没有,景瑚心里虽然替她高兴,更多的却是疑惑。真是个坏丫头,知道她好奇什么,却什么也不肯说。许久不来信,来信也是吊她胃口,她把信放到了一边,决心也要晾谢池莹一阵子。
景瑚的第一封信自然是写给许侧妃的,她到了这里,过得不错,总要给她报个平安。
也同她说了那两个小厮的事情,景瑚打算让他们每日往返于燕京,若是许侧妃有什么事,身体有什么状况,她都能及时知道。
这第二封信,景瑚想了想,先写给了贞宁。开头先问过了她的身体,而后问起了她最近的日常。
在信件中直接问起今上的身体,贵妃的身体都是犯忌讳的事情,她不好给人留下话柄。
再问了她一些旁的事情,打听最近宫内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禁军里有没有什么变动。禁军的职责是守卫皇城,守卫皇宫中的众人,贞宁是被守护的一员,对他们的动向,有心要了解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