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已经是兴哲哥哥的人了,若阿玛和额娘不肯答应这桩婚事,女儿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
李福晋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额娘,姐姐,凌福晋来啦!”
这时,门外响起了弘时的声音,李福晋原还盼望着向海棠能回来劝怀真几句,再顺便缓解一下四爷和怀真的父女关系,没想到怀真已经自绝了所有的后路。
就算向海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再改变什么。
怀真不仅亲自毁了自己的幸福,还将她和四爷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她心里火急火燎,同时又觉得心灰无比,正要吩咐人将向海棠打发了,却听怀真激动道“凌福晋回来了,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她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突然起身冲了出去,刚跑到门口,迎面就撞见了向海棠。
向海棠骤然瞧见她脸上血迹斑斑,吓坏了“大格格,你……你这是怎么了?”
怀真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凌福晋,你可回来了,你赶紧去帮我求求阿玛,求求他答应我嫁给兴哲哥哥。”
“不,我不能同意。”向海棠失望而痛心的望着她,“一回来我就去见过四爷了,他是不会同意的。”
“难道阿玛真的要我死吗?”
“你阿玛那样爱你,所以才会痛心疾首,大格格……他是一心为了你好啊!”
“……”
旁边的李福晋已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惶惶然的站在那里泪如雨下。
弘时则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插不上,李福晋生怕他听到不好的话,忙拭了一把眼泪,叫了翠儿过来将弘时带走了。
“不——”怀真以为盼来了救命稻草,不想却盼来了说客,她万分失望的一下子松开了向海棠的手,“你是不是怕得罪了我阿玛,是啊——”
她凄楚的笑了笑,“如今阿玛身边又添了新欢,还是那样一个绝顶的美人儿,凌福晋你怎会不害怕自己失宠,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我去得罪阿玛呢。”
向海棠脸色一白“难道在大格格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
“不是,我早就劝过大格格,那个乌拉那拉兴哲并非你的良人……”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怀真痛苦的捂住了耳朵,“如果此生不能嫁给兴哲哥哥,活着还有个什么趣儿,我宁可死了。”
“怀真!”向海棠气得厉喝一声,“父母尚在,你怎敢轻言死,难道在你的眼里,你的性命就如此不堪,你阿玛额娘,还有弘时加在一起,全都不如一个乌拉那拉兴哲?”
怀真从未见过向海棠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再加上她的话让她有一种无可辩驳之感,她顿时愣在那里,睁着一双泪眼盯着她,竟无言以对。
“冤孽啊,冤孽……”
这句话,触动了李福晋的心肠,她一下子没忍住又放声痛哭起来。
她不想再让向海棠和怀真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怀真恐怕又会提到那不堪之事,她不愿在向海棠面前连最后一丝做为母亲的尊严都没有了。
她咬咬牙,极力将眼泪水逼回去,目含感激的看向向海棠,“凌妹妹……”
这一声,从未有过的真心,她继续道,“谢谢你还肯来劝怀真,不过有我这个做额娘的在,就不劳烦你了,你回去吧!”
向海棠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在四爷动了大怒的时候,她约摸已经猜到了,如今又见怀真闹成这样,她更加可以确定,怕是怀真已经和那个兴哲在一起了。
女子名节比性命还要重要,倘若乌拉那拉兴哲真的爱怀真,又怎么会忍心让怀真做出这样的事,怀真虽然骄纵,但她到底是个单纯的姑娘,就像昭月一样,是个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