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寻于是道“阿姐你瞧,别处就没有这样的规定,你这规定又是从哪来的?”
溪留瞧见几人皆是一番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不过就是雾气重了些,又不是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事,你们没必要这样咬牙切齿的吧?”
季柳答“露重本不是什么大事,清晨山间也算新鲜,但是溪姐姐,你不觉着你家的山风吹得严厉了一些么,加上这露水寒凉,打湿人的衣裳后,可真是,比秋冬还要难耐。”
溪留忽地想到,在和风轩见季柳、江风眠两人时,两人皆是坐在室内紧裹大氅,怕冷极了。于是她笑了笑,吩咐雀儿道“雀儿,回院里去找林婶拿两件父亲的风衣来给两位公子。”
雀儿应命而去。
季柳这才龇牙咧嘴朝溪留道了声谢。
众人拨开云雾,爬过遍地茶树的山腰,到达山顶时,天空终于迎来了从山凹处爬起的太阳,一时云开雾散,天地苍苍,天气暖和了许多。
溪留从篮子里将纸钱拿出,分给几人每人一杳,后众人将纸钱一一撕开,再将撕开的纸钱均匀贴在各处的坟暮上,再差人去砍几根细竹来,将细竹插在坟头上,用白纸裁剪成的坟飘挂于竹尾,任坟飘随风飞扬。坟上的纸钱铺好了,接下来,便是将剩余的纸钱撕成一堆,置于墓前的香炉里,再将祭祀的食物摆在墓前,后用火折子将纸钱点燃,将祭香置在纸钱堆起的火焰上,将香点燃,便可以祭拜了。溪留又将一把大香分成多份,给众人递去,而后众人一道拜了三拜。
纸钱翻飞,香烟袅袅,给四处碧绿的山头添了一抹簌簌萧寂。据说,将食物摆在坟头,将纸钱铺于坟上,再插上一杆挂这坟飘的竹竿,活在地下的人,便会收到人世给予的钱粮,吃穿不愁。
溪寻牵着遛遛将山头的一片墓地给逛了一遍,后道“阿姐,我看纸钱和香都还有许多,我们找个土堆给夫子和季公子他们亲人也烧一些吧。”
溪留正在收拾吃食,答道“可以呀,你拿去吧,叫他两同你一起烧纸,等香好了,叫我去拜就是,我先将这肉切一切。”
溪寻答好,随后将遛遛交给雀儿,便将盛放纸钱的篮子拿了过去。
她走带江枫眠面前,道“夫子,这纸钱和香火还有许多,阿姐说,我们给你父母亲以及季公子先去的祖先都给烧一些。”
江枫眠答“替我谢过溪姑娘,但……不必这么麻烦了,我们那边没有这个规矩。”
溪寻抿了抿双唇,道“夫子,不管有没有,今日我们在溪留山上,你们祭拜了我们的家人,自然,我与姐姐也该像二位的故去略表敬意才好,夫子不是也常教我们来而不往非礼也吗?”
江枫眠抬眸看了一眼溪留,依旧冷漠道“不用了。”说完径直起身离开。溪寻提着篮子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原坐在江枫眠旁边不知目落何处的季柳见江风眠离开,于是疑惑地将头转回,他嘴叼着个狗尾巴草,原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他瞧见将要哭出来的溪寻,温声笑道“溪二姑娘,江风眠就是这样的人,冷漠得很,你不要理他。他不愿祭拜他家人,季某倒是觉得将些之前烧给我那故去的家人们都是挺好的,不如,全给我吧。”
溪寻点了点头,将竹篮放下,然后和季柳一起撕起纸钱来,眼神却时不时还是瞟向离开的江风眠。
季柳眯了眯眼,道“溪寻妹妹,你该不会,瞧上江风眠那个冷漠脸了吧?”
溪寻脸颊通红,道“没……没有。”
他将嘴里的狗尾巴草抬了抬,道“真的假的?我同你讲,瞧上他呀,不是什么好事,你最好不是。”
溪寻问“为何瞧上江夫子就不是什么好事呢?”
季柳愣了愣,答“他那人……总是摆着一副臭脸,从没有给谁好脸色过……”
溪寻再问“季公子,你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