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人要你们杀他?”夜摇光好奇。
玄月难得没有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天一居只负责买卖,从不打探雇主的身份,便是知晓,我也无可奉告。”
“是我失言了。”夜摇光有些不好意思。
她和温亭湛在一起久了,什么都无所顾忌的问,方才就下意识的问出来,却忘了玄月能够告诉他们,真正的宁绪洲已经被他们天一居杀了就很违背原则,如果再深入,那就真的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虽然杀手这个职业很不让人看得起,但天一居也有天一居的规矩。
尤其是他们现在刚刚沉寂下去,如果被人察觉,那么明诺的欺君之罪也都是跑不掉。
“我知道你是无心之言。”玄月挥了挥,“人我如约送来,还有许多麻烦事,就不打扰你们,日后常来往啊。”
夜摇光和温亭湛亲自将玄月送走,回来还看到沐冷像个木桩一样站在那里,夜摇光上前“卫茁已经得了自由身,他也不是我们的奴仆,如今只不过为阿湛效力,你也不要觉得别扭或者拘谨,你往日是如何生活,在这里也如何生活,不过日后没有人可以命令你,也无人会指使你去杀人。我这里没有什么规矩,家里的人你如果愿意和他们相处说话,就按照你心里所想去相处,如果不适应也不用勉强自己,我带你去你的屋子。”
很早就知道沐冷会来,幼离的屋子早就收拾出来,和宜薇是一个院子,分别左右两边的屋子,既不孤单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她喜欢热闹就让宜薇多走动,她如果喜欢独自一个人,刚好院子也够大,两个人如果不刻意,还很难巧遇。
安顿好了沐冷,夜摇光就折回身去寻温亭湛,温亭湛在书房,两江雪灾的范围还在扩散,处理灾情,安置灾民的事情也越来越棘手,好在这两年温亭湛把两江的经济提升了一大截,当年文赛之后,两江的商会也是对温亭湛格外的敬重,这些年温亭湛从来没有克扣他们一分一毫,也没有收过他们一丝一里,还为他们弄了不少受惠的政策,甚至几次上书为他们立法,希望他们受到更多的保护,当然保护的同时也受到了很多约束。
不过只要不做违法牟利的事情,对他们而言有利无害,因此大部分商户对温亭湛的感激是很真挚的,这一次灾情,两江的商会已经拟定了一份他们的想法文书递到了温亭湛的手上。
其中包含了他们愿意捐献的资金,承担的灾民,米粮和药材,的临时搭建的房屋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夜摇光看了很感动,也很为温亭湛骄傲,能够让这些人主动雪中送炭,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
他们会这样,一则是出于温亭湛对他们的尊重,二则是出于温亭湛这两年让他们获取的利益,三则未必是没有讨好温亭湛的意思。
温亭湛出生寒门,他十九岁如朝,如今八年的光阴,从一无所得到权倾一方。他还这么年轻,他的路还很长,而他这个人太难讨好,不参加任何官场的宴会,不好女色,不贪钱财。很多想要在他这里挂个名号,刷个存在感的人都是绞尽脑汁都不行。
久而久之,他们自然从温亭湛的行事作风琢磨出来了,要得到温亭湛的关注,那就先要做个端正的人。从当年江南十多家商行在帝都帮他设套永安王开始,尝到的甜头数不胜数,那十几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都是江南数一数二的豪富,能够跟着温亭湛走,只要不踩他的底线,日子不会不好过。
夜摇光俯身看着伏案执笔,书写行云流水的温亭湛,她的内心升起一股无与伦比的骄傲之情,他正在用他的人格魅力,影响着所有关注他,揣摩他,想要靠近他的人。
对于两江商会送来的这一场及时雨,温亭湛自然是不会推拒,不过也是酌情考虑了他们各自的能力,并且自己也出了一份力。
不要看雪灾闹得这么严重,而且寒冬才过了一半,但两江根本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