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阳光,比其他季节的更加耀眼明亮些,透过落地玻璃窗照耀进来,在洁白的墙壁上折射开来,房间内的光线都变得有层次。
穆行锋穿戴好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窗衣镜前,目光所到之处,是镜中那夺目的军绿色,最后目落在肩膀上橄榄枝环抱的金灿灿的星星上。
几秒钟后,抬起修长的手指,将肩膀上那像征着军功和荣誉的肩膀章摘了下来,轻轻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再抬眸,看着镜中没有肩章的军装,穆行锋深邃的黑眸带着一抹坚定,拿起桌子上的军功章走出了房间。
楼下,穆老爷子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穆行锋光秃秃的肩膀,当他的视线落到他清冷如霜的面容时,动了动嘴唇才现,来之前的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孙子的性子他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做为一名军人,他知道那些荣誉意味着什么,这身军绿色对于一个军人又意味着什么。
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甚至觉得他可以亲自出面,无论是军部还是总统那里,他就是舍出这张老脸,也要保下孙子这身军装。
很少踏足过穆行锋私宅的老爷子一早就叫司机警卫送他来,可从这里坐了半天,当他看到孙子的时候就知道,保下这身军装又如何?他要想要,何需他人来保?
“和总统约好了?”最终,老人问道,低沉的嗓音显得苍凉而落寞。
“嗯,约好了,”穆行锋越过老人,拿起军帽戴在头上,换好鞋子准备出门。
“行锋,”穆老爷子突然从身后叫住了他,“后天就是除夕了,回家过节吧。”
穆行锋握着车钥匙的手紧了紧,“再说吧,文山那边出现点儿问题,如果能赶回来我就回去。”
穆老爷子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春节孙子是不会回来过了。
还记得去年春节两个人都在家里过的节,那是自穆行锋去南安军区以来在家过的唯一一个春节,也是最热闹的一个春节。
如今安然下落不明,他这个孙子,大概要守着安然的公司过节了。
白色的军牌路虎缓缓驶近高大巍峨的大门,大门两侧均有重兵把守,他停下车子,接受例行检查。
为的守卫认出了他,站直对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无视他光秃秃的肩膀,那是对一个英雄的敬畏。
穆行锋下车,回以一礼。
检查完后,路虎驶入了巍峨的大门。
这里是政客们趋之若鹜的总统府,总统阁下将他约在了这里会见。
穆行锋不是第一次来总统府,将车子停入停车场后,随行的警卫引着他到了总统府的主楼,再次警礼离开。
总统的助理已经等在主楼门口,看到穆行锋迎了上来,“穆少将,总统阁下已经在书房等候了,请跟我来。”
书房内,方震洲身形笔挺,负手而立在窗前。
“阁下,穆少将到了,”助理开门,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