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抬头望……房梁,拍着小孩子的背心,一片哀凉地问:“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如今两只四脚吞金兽,以后吃的用的少不了,还都是双份走,银子在她那只怕都是铁打的寡母和亘古的流水席。
阿季掌管财政大权,把所有细软拿出来,也不过是一百多两银子。
在偏僻的村庄里算是多的,还算一笔不错的存款,可若是坐吃山空,也吃不了多久。
古月目光殷切地看向少年林杉。
林杉目光闪躲:“夫人,我出门从来不带钱……”
你不带钱你骄傲了是吧?!
一口老血噎在胸口,古月才生产完苍白的面庞都强行涨红了几分,伸手握了少年的手臂:“府里有没有什么店面、地契之类的,或者什么古董花瓶、奇珍异宝?能不能拿出来?”
林杉要哭:“那些,都是清点入库的。奇珍异宝还好说,地契一类少了很容易发现。”
小伙子现在后悔自己一腔闹热跑出门,早知道就多带点金砖银砖在身上。
作为一个上辈子吃穿不愁还尽是用上等货的特工,古月要气得心肌梗塞,却还强笑着安慰别人:“算了,以后的事慢慢想,今天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厢河坊在笼水村算得上是住宅条件比较好的,虽不是四合院那种有主次屋舍,除一个主卧之外还有两个偏房,中间的公共区域算是厅堂,吃饭迎客都在这里。
厅堂背后就是古月的屋子,只有一堵木墙隔着。
是以刚出月子,两小一大还在里间睡觉的时候,外间杜姐朗声而来动静明显,先是给送了鸡蛋、公鸡,又给阿季递了一只烘干的猪腿肉,春光满面,意气风发。
公鸡高高扯嗓打鸣,被杜姐拍了脑袋瓜子。
阿季没把东西收到厨房,先是把古月扶了出去。
古月憋了一个月没出门,正闲得慌。
先前倒是有人来看过,还送了鸡蛋之类的,可这一次杜姐声势浩大,不像只是来探望。
“阿季,上茶吧。”古月在主座坐下。
杜姐不顾及什么主次,笼水村没这讲究,笑眯眯地凑到古月右手边的座位上,好声好气地问:“古家娘子,你这孩子都满了月,老爷可要回来了?”
古月被她口中酒气一熏,别过头:“杜姐想要说什么?”
杜姐看着古月月子里养得圆润的脸,细白的绒毛贴在小娘子的脸上,让人像镀了白边,软软地亮着,好不舒坦。
皮肤看着光滑,白嫩,上手必定柔软细腻。圆挑的眼睛里镶嵌着黑黝黝的眼珠,不动的时候和月夜里的湖水一样静谧,动的时候,又好像只聪明的猫。
视线再往下,是饱满的唇瓣,粉红色,一点冷风的干燥都没沾上,润泽得很。
嘴唇不薄不厚,应当是个性子不错的姑娘。
都说薄唇薄情,古家娘子这款,定好说话。
杜姐有些嫉妒这新来了才两三个月的妇人,可一想这古月都生了孩子,说不定还死了丈夫,是个命不好的,也就生起了女人的同情,说话越发温柔:“我前些日子听说,你家老爷在战场上打仗来着。现在天狼休战,连隔壁村都回来了好几个壮实小伙,就想问问,你家老爷可还……”
话没说满,可意思明确。
古月装出和原主一样的柔柔弱弱,侧着身擦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不瞒杜姐,我夫君他……已经战死疆场,回不来了……”
杜姐心说果然如此,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给古月拍背,要她宽慰些:“这战场多变,谁也说不清,人死不能复生,妹子你要节哀啊……”
这都叫上妹子了。古月眼珠滴溜溜转,微不可见地躲开杜姐的手,想道我可没这乱七八糟的姐妹亲戚。
“不过人死了,活着的还是得活下去。姐姐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