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寻着声儿跟了出来,见着尺丹围着莺莺燕燕一群姑娘,猛地一拍大腿,笑着便迎了上来。
“瞧瞧瞧瞧,当真还是来了贵客了,可王子啊,您瞧这天色,咱们馆内的姑娘,也是要休息的啊。”
“哟呵!季妈妈你说这话是不想开门做生意了?你是认不着本王子了还是本王子的面子不好使了?”
尺丹恼怒地斥责着老鸨,老鸨倒也是个明白人,这下想着反正是做生意,来个惹不起但又财大气粗的主儿,伺候着也是她们院儿里得好处,于是转变了话语,连声应和着尺丹。
“瞧我这儿老糊涂,一时脑昏说了些什么胡话,来来来姑娘们,迎贵客嘞!”
“得嘞!爷您里边请,这回儿爷又想叫哪位姐姐去房里...”
姑娘们得了老鸨首肯,莺莺燕燕又是一下簇拥着尺丹,左一个香吻又一个撒娇地将他送进了湘云馆。
“对嘛对嘛!这就对了嘛!莫那,打赏!”
尺丹从姑娘堆里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朝仆从挥了挥,顷刻间,一大把银票便洒落在众人的上空。
外院儿的姑娘、龟奴薪资微薄,几乎全是靠客人的赏银维持生计,身份高贵的来客看不上外院的这般货色,自是鲜少打赏,如今见如此挥金如土的场景,一个二个便全全围上争抢着银票子。
老鸨是个明事理的,不愿做哄抢之事,也是嫌这一个二个嘴脸贪得无厌,怕教坏了内院儿里知书达理的好姑娘,赶紧的就呵斥着这群人。
尺丹见此场景,不由得哈哈大笑,一边儿还吩咐着下人们继续抛洒出钱财。
老鸨此时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场面,又被尺丹给搅乱了,不由得笑骂道:
“您可真是我的财神爷哎!罢了罢了,乐果、奚赫,哎呦喂!你们俩怎么还抢着呢!伺候好王子那赏银不就来了嘛!快快快,送王子去内院儿里,您要去哪姑娘房里尽管子去,保证伺候的好好的!”
被叫到名字的两位姑娘也不继续捡钱了,俩人收好袖口里藏着的银票,又是笑嘻嘻向尺丹拥去。
尺丹搂着她们,打打闹闹的来到了内院前,外院的姑娘进不去里边儿,尺丹给她们打发了些赏银,独自进了内院。
内院的装饰实在是比外边儿高上了不知多少个等次,连一草一木的位置,都是请了昭国最有名的雅士相看设计,特别是院中,除了有昭国文人雅士热衷的曲水流觞,还有传统北方民族所爱好的娱乐设施,因此整个院落可说是清新雅隽,别具一格。
此时正是清晨,院里空无一人,尺丹环视了周围一圈,猛地在夏阁的门前,隐隐约约看见了个人影。
尺丹会意,提脚便上了二楼,轻轻推开夏阁房门。
“主子!”
屋内不是他人,正是弩伢抱拳立于中央,而最前边的软榻上,还卧着一位半露酥胸的美艳女子,手里把玩着刚点上的长烟,嘴角似笑,眼波流转的望向尺丹。
尺丹勾起一抹邪笑,绕过弩伢,径直走向了榻上女子,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颚。
“四阁之内,青棠最是风情,也,最得本王心。”
青棠悠悠吐出一口白烟,拿烟杆别开尺丹的手,又撑着他起了身,媚笑道:
“爷这话儿怕春夏秋冬四阁的姑娘都说了个遍,就没个新鲜的了?嗯?”
话语间,青棠将指尖慢慢滑上尺丹肩膀,画了小圈,又轻轻地戳上几戳。
尺丹贴近青棠,用手握住她的指尖,移向自己的心窝口处儿。
“瞧姐姐说的这话,吃醋了?姐姐摸到本王心口处的真心了吗?不如再近点儿,听听...”
“行了!现在不听了,改日吧...奴家还是先去给两位爷选点茶水,老样子吗?奴家,先去了。”
青棠轻轻推开尺丹,朝他抛去一个娇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