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冬歌心惊胆颤,“太妃娘娘已经到了。”
他到底还是不敢说别的。
那人拿着簪子的手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唇色越发的瑰艳起来。
“带上来。”
陈太妃是先帝的宠妃,尽管先帝已经去世几年,但她在后宫的日子仍旧不错,只是……作死的要来招惹这么一个煞神。
当今陛下把李家皇族这种不讲道理的霸气发挥的淋漓尽致,用龙虎山上这一代真人的话说就是……盘龙在渊,时不时得露露龙爪,不能让人忘了怕。
冬歌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很快,几个人压着一个满身华服的女人和一个小太监进来了。
那女人便是陈太妃,虽说被叫做太妃,但是其实只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而已。
小小的脸蛋,弯弯的眉,实在是……水做的一般,看起来便十分可怜。
“太妃娘娘。”
那人弯唇叫了一声,语气模糊不清。陈太妃脸色煞白,她至今都不敢相信,敏秀太后就这样将她交了出来。
“阴……阴黎大人。”她牙齿都在抖,声线一点劲儿都没有。
阴黎看着面前楚楚可人的陈太妃,胸口的灼热一点点的弥漫上来,想要将他灼烧成灰一般。
“太妃娘娘,拜您今日一杯茶所赐,我可是吃尽了苦头。”阴黎似乎是在笑,底底的,不带埋怨也不带愤怒,“太妃娘娘觉得我该如何是好呢?”陈太妃抖着身子抬头。
他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样温柔如沐春风一般过。
这个男子,容颜倾世,权势无双。
只是一眼,就将她禁锢在深宫之中的那颗心撩拨的疯了一般。
很奇怪的是,从前些年开始西域禅宗在大宁兴盛起来,皇后娘娘便是挚诚信徒,她还劝过皇帝,说禅宗讲究行善讲究因果,陛下何不多听听大德高僧的话?
慕华央轻轻吐气,沉声道“因为,原本爷爷的意思是不出手助任何人,他不想慕家的人再出兖州,给慕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提出谁能第一个进得了慕家大门便出手帮谁这样的条件,说白了,只不过是要你们各国之间自相残杀的一个借口罢了。”
萧意楼微微敛眉,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为何告诉我?”慕华央笑道“我说过我会报你的救命之恩,现在你已经进了慕门,我在想接下来他们会有怎样的打算,是如约出手相助大月,还是就此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
她对萧意楼微微挑眉一笑,萧意楼不由回笑,低声道“如此说来,咱们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顿了顿又道“我真是低估了你。”
慕华央但笑不语,抬眼迅速瞥了一眼,复又垂下眼眸见状,萧意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隐约感觉到这个印月阁内有不少目光朝着他和慕华央看来,而且其中有很多目光都是来意不善,看向慕华央的时候,带着或仇恨或嫉恨的意思。
挑眉回望过去,正好迎上方才自称是慕华央娘亲那人的目光,那人原本还满眼恨意,却在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收敛恨意,微微一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南安郡主姜琳琅,系忠义之后,姿容绝佳,性情淑婉,敏慧贞贤,年芳十六,正值婚龄。今朕感念其父为我北国立下赫赫军功,特将其许给丞相容珏,今尔天赐良缘,男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朕感念丞相为北国之鞠躬尽瘁,又怜郡主孤苦伶仃,特赐二人结白头之约,一月后大婚。钦此!”伶仃,特赐二人结白头之约,一月后大婚。钦此!”
静,寂静。
宣旨的大监自上而下地瞟了一眼垂首跪拜听旨的少女,目光落在对方那被羽睫遮掩窥见不得其内里的眼睛处,唇角似讥又嘲地勾了下,尖着声儿轻慢地催了一句,“南安郡主,还不接旨?”
这话一落,院子里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