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事情有师爷和六房小吏去处理,他们只需要素手谈心性就好。
征集粮食这个事,没一个月完不成,下面的刁民肯定会抗税不交,小吏们需要一个村一个村的搞定,手段还不能太严厉,否则激起民变,自己的官帽子不保是小事,百姓民不聊生才是大事。
当然,小事不能有,大事的话有上面抗,自己大不了辞官回乡就好了,反正太祖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又不能跳出来找自己算账。
再说了,这事朱祁钰只负责运输,没征齐大不了不起运,自己一个堂堂王爷,没人敢拿自己怎么样。
更别提土木堡之变马上就要到了,那群人还需要自己延续大明国祚呢,到时候谁敢跳出来,不弄死他。
事情果然没有出朱祁钰的意料。
各地官吏们不出意外地没有完成粮食的征集工作,户部不得不把原计划拨阳高山两个卫所的夏税转发给大同先顶着,顺便又从京师的仓库里发了十五万石粮食运了过去,这才基本满足了三边的军备需求。
整个过程还算顺利,朱祁钰仍然只负责了运输环节,其实主要就是把那十五万石粮食,从京城送到了大同,这里面没有起一丝波澜。
当然,朱祁钰也没客气,按照之前的规矩,漂没了两万石粮食,依照市价折现给了王公公一部分。
王公公很欣慰,看到那几千两银子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按理说事情到这里就该完事了,但王公公却又趁机出手,六科给事中跳出来一批人弹劾户部尚书陈循尸位素餐,有误边储,应该治其罪以戒将来。
英宗皇帝倒也是个明白人,假装生气,但是自己找了个借口,说是现在蒙古人正在闹事,不适合换户部尚书,上虽怒,固以时方用人宥之,对陈循既往不咎,只是不得有下次。
几天后,朱祁钰正在郕王府的前厅吃西瓜,却看到谭裕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刚进门就大声嚷嚷道“王爷,王爷,兵部有鞑子的消息了。”
朱祁钰一指西瓜,对他道“来,坐下,吃个西瓜。大热天的,也不怕热死。”
谭裕坐下,几口干掉一个西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急冲冲地道“王爷,大同传来消息,蒙古鞑子已经到了大同。”
朱祁钰听了,脸上并没有意外之色,点点头道“恩!”
“王爷,您不感觉意外?”谭裕问道。
朱祁钰笑道“这有什么意外的,鞑子又不是第一次来,往年不都是这个时候犯边南下的么?”
谭裕道“但是这次不同。”
朱祁钰问道“有何不同?”
谭裕道“大同参将吴浩巡边,在猫儿庄遇敌战死。”
朱祁钰没听懂,点点头道“吴参将尽忠为国,朝廷必然会从厚抚恤。”
谭裕急道“王爷,昔日蒙古鞑子南下,基本上不会从大同宣府南下,毕竟朝廷经营已久,边塞堡垒数十座,鞑子也打不下来,所以他们一般都会从其他地方进来,这次居然出现在大同外,太不正常了。”
朱祁钰这才恍然大悟。
他前世生活在和平年代,最大的战场就是在网络上做做键盘侠,从事的工作也和军事沾不上边,压根就没有军事概念。
他知道蒙古人南下打草谷,但是完全不明白从山西南下和从陕西南下有什么区别。
谭裕这一解释,他才有点懂了。
朱祁钰问道“你是说这次蒙古人南下犯边的规模很大?”
谭裕点点头,道“蒙古人往年都是数千人一股,分别南下,避开高墙坚城,大一点也不过是万人左右,打一打小县城,而这次蒙古人居然出现在大同城外,所图必然不小。”
朱祁钰笑道“你也说了,大同那面墙高城坚,蒙古人又不善攻城,你怕什么?”
谭裕这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