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见一群文官气势汹汹地杀到后宫,一股莫名怒火也冒了出来,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接见。
几个重臣见状,在孙太后的寝宫前长跪不起,坚持觐见。
双方立刻僵持在一起。
朱祁钰听到小太监来报,连忙跑到后宫,远远就看到一群人跪在寝宫前面,被太阳晒得摇摇晃晃的。
他赶忙紧走几步,上去想要扶起领头的王直“哎呀,王尚书这是干什么?您都七十了,身子骨能受得了么?赶紧先起来,有什么事和本王说。”
王直岁数的确大了,这会也有些头晕,便顺势站了起来,道“郕王殿下明鉴,老臣希望觐见太后,问一问早上那道旨意。”
朱祁钰一听,好么,这是为了我啊,不过你们这么干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么?于是便道“王尚书啊,太后那道旨意没别的意思啊,我那见深侄儿乃是皇长子,正位东宫不也是应有之举么?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们不是为你,我们是怕太后挟持太子临朝听政。
不过这话王直也没法说,只好道“此事涉及国本,却未经群臣商议,我们这些老臣只是想听太后亲自说一句,不然心中不踏实。”
朱祁钰道“王尚书这不是逼宫么?”
“老臣不敢。”王直连忙道歉,不过身子却一动不动。
朱祁钰叹了口气道“好吧,本王去试试。”
说完转身对门口的太监道“速速去通禀,就说本王要觐见太后,求个旨意安抚群臣。”
小太监蹬蹬噔地跑了进去,不一会便出来回复道“太后旨意,命郕王觐见。”
朱祁钰点点头,转头对王直道“王尚书还请稍等。”
王直躬身行礼,不过没说啥。
朱祁钰进了寝宫,行过礼后,对着椅子上的孙太后道“太后,王尚书他们也是为国,并无它意,您还是见见吧。”
孙太后看到朱祁钰便有火,怒道“见什么见,一群老家伙,仗着岁数大就倚老卖老。本宫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么?”
见朱祁钰又要说话,便怒喝道“还有你,堂堂大明郕王,奉旨摄政,却连几个大臣都管不住,要你何用?”
朱祁钰无奈,只得道“太后说的是。不过这群文臣最讲究礼仪伦常,为臣风骨,他们只是不明白太后的远见卓识而已,您出面说句话安安他们的心,他们自然就会退走了。”
孙太后眉毛一横,怒道“本宫深居后宫,做了什么事情需要安抚他们?真是不知所谓。”
做了什么事情?还不是你随随便便发了道立太子的旨意。
想是这么想,朱祁钰却不敢这么说,只能道“太后息怒,这群大臣都是父皇留下的肱股之臣,朝廷栋梁,大明运转全靠他们。况且现如今陛下北狩,还需要他们尽早把陛下救回来呢。”
提到了自己的儿子,孙太后便是一滞,思前想后一番,不得不道“郕王说的是,让他们进来吧。等等,让王直和胡濙进来,其他人就在外面等着。”
朱祁钰一听孙太后同意了,便赶紧向一旁的宫女使眼色,宫女领命,不一会就把王直和胡濙带了进来。
二人一进来就给孙太后行了个大礼,王直道“老臣冒昧,还请太后恕罪。”
王直和胡濙还是比较值得孙太后信任的,所以孙太后也就没继续发飙,摆摆手饶了他们。
见孙太后的态度缓和了很多,王直便问道“启禀太后,今日早朝,司礼监太监金英宣旨,命皇长子正位东宫,此旨意是否属实?”
孙太后点了点头,不过没说话。
王直继续道“那老臣斗胆请问,郕王是否继续监国?”
孙太后听了一愣,旋即道“此事本宫还在思考。”
说完深深地看了朱祁钰一眼,把朱祁钰盯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