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并没有什么人催促,但被“群体意志”所催眠的人们已经全情投入到了其中,以至于有许多人也下意识地跟着一起跪倒在了地上,然后才惊觉过来,慢慢地又爬了起来。
而艾格隆也双手扶住了艾格妮丝的肩膀,将这位忠诚的追随者扶了起来。
接着,在飘扬的鹰旗之下,他又面向民众,开始向民众们说出了自己准备好的演说词。
“今天,我们这些法兰西人,我们所有人,齐聚到了鲁昂的广场之上。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忘记,正好是在399年以前,有一位法兰西最高贵、最忠诚的少女殉难于此。她的人生极为短暂,她上战场也只有一年多时间,但是她却让一场持续一百年的血腥战争终于看到了终点——而且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终点,因为有她,来自于阿尔比恩的血腥狂潮终于被阻止了,无止境的杀戮和掠夺也终告停歇,她犹如划破天际的流星,为这片曾经被绝望吞噬的土地带来了希望……也正是因为有她,所以我们这个国家得以幸存,我们才得以存在于世。
我们当然要感念她的恩惠,但这不意味着我们从此要世代将她奉若神明,不敢直视,恰恰相反,这绝不是她想要的!她应民众的祈祷和期待而生,却没有傲人的家世和头衔,她来自于你我,也终归于你我,她唯一的信条就是虔诚与爱国,并且在需要的时刻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践行这一点,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求……我们热爱她,正因为她是人民的一员,也只有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们,书写着属于我们的历史,她就是我们每一个人!”
说完这一段之后,艾格隆转头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鹰旗,然后抬手指向了它。
“在并不久远的过去,曾经有很多人聚拢在了这一面旗帜之下,我们曾经胸怀理想、利剑在握,我们创造了旁人所难以想象的光辉业绩,正是因为你们,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畏生死、不惧炮火,创下了这一份奇迹,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奇迹的一份子……而我深信,这一份奇迹,至今仍旧根植于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最深处,只要再得到激发,又会重新喷薄而出,然后让我们再次创造奇迹,那是1429年的奇迹,那是1805年的奇迹,那也将是属于1830年,1840年的奇迹!”
艾格隆通过精心准备的话术,将贞德身上的一部分属性给故意隐藏了,努力强调“身为普通人却爱国并且愿意付出一切”这一条,然后又通过主语的置换,把其他人也抬高到了这个地位上。
不过这也不算他瞎吹,因为迄今为止,距离1815年也才过去了十五年而已,也就是说,哪怕在鲁昂城当中,也有不少人曾经为帝国当过兵服过役,说不定也曾经在某某个战场上挥洒过鲜血——所以说他们也跟贞德同样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似乎也说得过去。
只要刻意不去提保家卫国和对外侵略的区别就好了,反正帝国如今又要复活了,话语权都是操控在他的手中的。
当然,艾格隆也不想把话说得太过于耸动和露骨,以免引起欧洲其他国家(尤其是海峡对岸的那个国家)的惊恐和戒惧,于是到了后面,他又故意降低了调子。
“上帝教导我们要宽恕,苦难也是我们救赎之道的一部分。贞德在此的殉难,给我们留下的不应该是仇恨,而是缅怀和纪念,我们宽恕我们曾经的所有敌人,也愿意和任何人和平共处。如今,被战火和鲜血所吞噬的年代已经成为了过去,我们珍惜贞德当年为我们赢得的和平,我们也同样会珍惜现在得到的和平,我们会用我们曾经创造出奇迹的那些原动力,拿去建设一个属于我们的繁荣未来,而这也是我们告慰她的最好方式——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信仰,我们也热爱和平,现在,帝国就是和平!”
“帝国万岁!”
就在他落音之后,一大群人跟着他一起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