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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苦大会有一种魔力。
很多道理翻来覆去讲多少遍,听进去的人也不会太多,听进去的话同样不会太多。
但诉苦了之后就不一样了,李衍的话句句都说在了他们的心坎里,他们越听越愿意听。
有些人甚至诉苦的泪水还没擦干,就死心塌地地成了李衍最忠诚的拥护者!
不过!
这场胜利还不算什么。
这场全都是农民,我党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在部队时经常参加忆苦思甜大会的李衍组织起来自然不费劲。
真正困难的是下一场,也就是对象是官军士卒的那一场。
虽说这些官军士卒大多也都是农户出身,不过宋朝主要实行募兵制。
一经应募,终身为伍。
换而言之,这时当了兵,就得当一辈子。
因此,官军士卒与普通农民不同,尤其是积年老卒,他们已经彻底脱离了农民的行列,用对付农民的那一套,来对付他们,效果一定会大大折扣。
所以,必须得在原来的经验上加以变通。
怎么变?
当然得从他们所受的不公平上变。
第一场诉苦大会一结束,李衍就召开了第二场。
这场,李衍让陶宗旺先说,然后让上场那个把所有民夫都说哭了的赵三蛋说。
果然!
事情的发展跟李衍事先料想的差不多。
这一千士卒虽然也被戳着心了,但他们的反应却远没有那些民夫大。
见此,李衍给林冲使了个眼神,示意林冲上。
林冲其实不想上去,他不想说起那段伤心的往事!
可李衍发话了,林冲不得不上来!
林冲上台后,四下看了看,道“小可从你们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你们中应该有人也认识小可,小可便是林冲,从前在禁军中担任枪棒教头,至于为什么会跑来这里落……加入梁山军,那得从那日小可陪娘子去大相国寺上香开始说起,那日……”
林冲身上发生的不幸的确能引起人同情,尤其林冲还是他们周围的人,不过林冲的不幸只是偶然,它不能引起这些官军士卒的广泛共鸣。
因此,李衍失算了。
就在李衍皱眉思索该怎么搞官军士卒的诉苦大会时,丘岳突然道“哥哥,要不然让我去试试吧。”
见丘岳主动请缨,没什么好办法的李衍,道“去吧。”
丘岳换下林冲后,环视了一圈,然后道“你们皆知道我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却没人知道,我在来禁军之前,曾在西军待了五年,大小战斗经历了几十场。”
说到这,丘岳突然扯开他自己的衣襟!
众人看去,无不大吃一惊!
丘岳身上竟然有几十处伤疤!
丘岳故作平静道“我在西军的那五年里,每战都冲在最前面,我想凭自己的武勇搏个光耀门楣封妻荫子,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可我大小功劳立了十几个,却只当到了副队将,连正队将都没能当上,我上面的头头都升官了,我那营的指挥,在我离开西军时已经升到了都统制,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后来得人点醒,我才知道,我究竟差在哪里,我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不懂得上下打点,升官发财哪有我的份?我立的那些功劳全都被我上面的头头分了,他们用我用命换回来的功劳升官发财,却连个队将都舍不得分给我,这公平吗?我说的那个指挥,是折家人,一个毛头小子,十六岁就当指挥,几年时间就升到了都统制,那时他才二十一岁!”,丘岳突然猛得一拍他那满是伤疤的胸膛,极不甘的吼道“就因为我没生在将门,就因为我没有靠山,我就得当一辈子大头兵?一辈子冲锋陷阵?一辈子听人命令?一辈子不能光耀门楣封妻荫子?”
丘岳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