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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岭驿馆关押天祚帝等人的厢房中。
自天祚帝以下,众人皆万念俱灰,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甚么样的命运——死么,还是生不如死?
他们从上京跑到中京,从中京跑到燕京,之后又从燕京跑到鸳鸯泺,最后从鸳鸯泺跑到了这里,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当初还不如在上京死战,那样的话,他们也算是对得起契丹的列祖列宗。
如今,一路溃逃,丢了祖宗打下来的近半江山,丢尽了颜面,可还是很可能会死在这个小小的驿馆之中。
何苦来哉?
看着外面那些喝酒庆祝的宋兵,天祚帝不禁后悔起他自己他的懦弱,“如果朕没有一跑再跑,朕的大辽国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朕还是那个人人拜服的大辽国皇帝,朕的嫔妃……朕还可以游猎各地……”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那些宋兵喝得东倒西斜。
看得出来,捉住他们,这些宋军高兴坏了。
突然!
太保特母哥竟然挣开了身上的绳索!
这一变故,让天祚帝等人神情一振!
特母哥最先为天祚帝解开他身上的绳索。
重获自由的天祚帝,喜出望外,随即跑到窗边看了看,见外面没人,他毫不犹豫的就逃了出去!
天祚帝的表现,再一次让这些辽臣失望透顶!
特母哥第二个为梁王耶律雅里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耶律雅里比天祚帝要好得多,他获得自由了之后,立即和特母哥一块解救其他人,然后耶律雅里不顾自身安危同特母哥一块从后窗潜到另外几个房间将其他人都救了,赢得了很多人的肯定。
而这一切都被天祚帝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待所有辽人都重获自由了之后,枢密副使耶律敌烈压低声音道“宋人全都醉倒了,咱们不如趁机将他们全都杀了,夺回陛下的马匹和玉玺!”
直长保德连忙道“万万不可,我等皆无武器在身,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大量杀敌,所以很容易打草惊蛇,而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定然会醒来,恁地时,可就是咱们的末日了!”
天祚帝道“不错,不能浪费这个难得的逃命机会。”
辽太叔胡卢瓦道“那咱们不要传国玉玺、那些宝马和那些绝世珍宝了?”
天祚帝是真舍不得他那些命根子,所以,即便胆小如天祚帝,还是冲耶律雅里吩咐道“撒鸾,你和太保去看看那里有没有守卫,如果没有守卫,咱们就去夺了马匹。”
尽管心中万分不情愿,可耶律雅里还是和特母哥潜去马匹那里。
离得很远,耶律雅里和特母哥就看见,马匹那里有三四百兵甲齐全的宋军在守卫和巡逻。
见此,耶律雅里和特母哥赶紧撤回来,然后对天祚帝道“那里有百兵甲齐全的宋军守卫和巡逻。”
天祚帝一听,大失所望!
挣扎了一会之后,天祚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且让他们苟活些时日,待朕跟西夏借到强兵,定报此大仇!”
言毕,天祚帝就大步流星的向夹山方向走去!
天祚帝的死忠,毫不犹豫的跟上。
其他人相互看看,想想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跟上。
待天祚帝等人走远,驿馆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那个年轻人,也就是杨再兴,在一堆将校的拥护下走了出来。
他们目送了一会天祚帝等人,马勥还是有点想不通道“大都督怎么让咱们放走这些人呢?”
滕戡道“我也想不通,这辽西可还是辽国的,大小部落数百,辽主就是再昏庸,也一定会有人依附,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又能拉起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恁地时,一定会找咱们报仇。”
上官义道“咱们想不通正常,要是能想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