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哪曾想打个水都能遇上这种事,那水桶里哪里是什么清水,而是还冒着气泡的红色液体,似乎是血液,在月光下格外诡异。
看来这碗是洗不了了。
他将血水重新倒回井里,然后把碗筷放到斋堂门口,这才离开。一路上云隐都觉得脖子莫名发凉,似乎从斋堂出来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白日没觉得如何,夜晚的寺院清幽雅静到令人发憷。
他特意拐了个弯到大雄宝殿,发现僧人们还在大殿里诵经,木鱼声不绝于耳,云隐有些恍惚,难道是他弄错了?
他转身离开,没发现殿上那座佛像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
云隐回到禅房,意外发现叶舒在他房里。
嗯,确切来说,是在他床榻上,她撩着轻薄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胸脯媚眼如丝地朝他勾手,云隐的魂似乎也被她勾了去,痴痴地朝她走去。
“叶舒”笑意温婉,轻轻拉住云隐递过来的手,凭着一股巧劲将云隐拉至身前,两人靠得极近,只要云隐稍稍靠前就能吻住殷红饱满的唇。“叶舒”欢喜地在他唇角印上一吻,十分轻柔,随后翻身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极尽媚态,如葱的手指缓缓抚上云隐的胸膛,在靠近心脏时指甲骤然伸长,作势刺入。
云隐刹时将其反制,陵曜及时出鞘刺入“叶舒”体内。
那“叶舒”原来是一团没有形状的血气,被陵曜这么一刺,瞬间炸开消失了。
云隐发晕的脑袋这才变得清明,他抚摸唇角,有些恍惚。
隔壁的叶舒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踹门而入,发现他坐在床头,衣衫缭乱。
“这寺庙不对劲。”云隐拉好被扯开的衣领,面不改色地说。
他一时不敢面对真正的叶舒,说完这句话后就和衣躺下,背对着她,意思很明确我要睡了,不送。
叶舒“?”
她刚刚做什么了吗?
不就是未经允许踹了门?
叶舒打了个哈欠,懒得和他说话,转身,踏出房间,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许是受了那一吻的缘故,云隐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翻来覆去做着光怪陆离不切实际的美梦,心中的野望仿佛在这梦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直到被清晨的钟声惊醒还一脸意犹未尽,他坐起身掩面叹息,随后就是无尽的挫败和难言的羞耻。
他磨蹭了很久才认清现实,认命地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简单梳理一番才出门,他要去斋堂再查看一遍。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叶舒就椅坐在门前石阶上,笑着看他,云隐有一瞬不自在,不过被她选择性忽视了。
两人都没说话,云隐一心想着去斋堂,叶舒也无所事事地跟在他身边,路上遇上几个和尚,双方款款行礼后擦肩而过。几个和尚都长得白净清俊,颇得人好感,叶舒不自觉多看了几眼,有些感慨现在漂亮的男子居然都看破红尘出家了。
此时天还蒙蒙亮,禅院飘满了腊梅香,清冷疏远,叶舒伸了个懒腰在清冷的空气中深呼吸。昨日引他们进禅院的老僧人正拿着扫把洒扫庭中落雪,沙沙声不急不缓,让人十分放松。
两人来到斋堂,帮厨的僧人正忙着清洗蔬菜,有僧人看见来人,起身歉然道“二位施主早,斋饭还在做,半个时辰后才能用,不如施主先去禅院休息一会,或者四处走走?”
云隐合十回礼“抱歉,打扰小师父了。”
两人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打水的声音,云隐的灵识瞬间集中到刚提上来的水桶里。
是清澈无比的井水。
云隐不自觉松口气,或许昨晚真是弄错了。
叶舒并不想在寺院多待,她毕竟是妖,这些神佛存在的地方总让她浑身不舒服。所以两人吃完斋饭就离开,前往竹城。
竹城不大,城中人爱酒,城中酒肆酒坊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