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灵芷院中时,乔氏一眼都未瞧岑娇。
但她并非是在怪罪岑娇设局,而是她心中有愧,无颜面对女儿。
她顾念两家多年的交情,更为了给侯爷搏一个宽厚的美名,是以对安家母子三人格外关照,对待安灵芷甚至比对岑娇还要娇宠。
可谁曾想她竟是引狼入室,在府中养了两只白眼狼,还害得娇娇……
她起初听闻之后真是恨不得打杀了她们的心都有,可她又怕将事情闹大,届时鱼死网破,反是毁了娇娇的名声,这才留了余地,只将她们赶出侯府。
她反思了许久,简直悔不当初。
娇娇怕是已经被她伤透了心,恨死了她。
她想弥补以前的过错,想修补她们破碎的母女之情,可她又怕太过刻意让岑娇不快,是以便用了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
乔氏干脆候在娇玥阁出行的必经之路,天不负人,正好让她遇见。
马车上,乔氏与岑娇分别坐在马车两侧。
岑娇挑着帘子眺望着车外的景色,乔氏也不知该说什么,母女两人便索性一直这般沉默着。
乔氏见岑娇要出门,本是想改日再来找她的,可待听到她要去见瑾太王妃时,乔氏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了上来。
岑娇是有些惊讶,但也不好拒绝,母女两人便如这般维持着沉默,倒是叫宋妈妈几人好生尴尬。
马车停下,到了邵氏与岑娇相约的锦缎铺子。
岑娇先行跳下马车,正犹豫着该不该扶乔氏下车,一道悦耳的声音便传了来“娇娇,你可算来了,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可就要被生生无聊死了。”
“太王妃……”
岑娇启唇,却没有开口的机会。
“娇娇穿红色虽是极美的,可去千山寺总不好穿的那般艳丽,这家铺子绸缎不错,绣娘手艺也好,正好让我来为你挑两套适合去庙会穿的衣裙。”
邵氏有一个小本本,上面详细记录着如果她有一个女儿,她要与女儿一同做的事。
而岑娇便是她实现愿望的对象,每做成一件事,她便会在后面画一个小心心。
今日便正好满足她给女儿买小裙子的愿望,想想都是激动的。
邵氏正自说自话的为岑娇讲解着如今长安流行的衣裙款式,忽见车帘再度被人挑开,竟走下来一位颇为贵气的美貌妇人。
邵氏歪头,怔怔的眨了眨眼,她看看岑娇,又看看妇人,忽的牵起嘴角,露出一抹让人措手不及的绚烂笑容。
“武定侯夫人?”邵氏眉眼弯弯,眸中纯粹的光让人望之便不由心生暖意,“乔楠,原来娇娇的母亲是你呀,我只闻武定侯夫人的姓氏,却未曾想竟然是你。”
乔氏的眉心动了动,心中有些不悦。
听安灵芷所言,娇娇分明……
那瑾王对娇娇也多有挑逗,此番瑾王与陈府退婚,她本以为瑾王会对娇娇负责,可对方竟连娇娇的生母是谁都不清楚,可见是未曾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
乔氏觉得两家若想结亲,自是会将对方的家世打探清楚。
可她怎能想到邵氏是个佛系随意的人,她向来讲究一切随心,是以当真未过多打听武定侯的事。
她喜欢娇娇,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打探太多反倒成了权衡利弊。
秦嬷嬷不禁扶额,这世上还能有比太王妃更不靠谱的婆婆吗?
乔氏被婢女搀扶走下马车,嘴唇紧抿,过人的美貌之下透着几分清冷的严厉。
然而未等乔氏开口,邵氏便继而笑着道“不过我早该想到是你的,怪不得娇娇生得如此漂亮,她的眉眼可不就像极了你!
那时总有人将我与淮南王妃做较,可实则我一直觉得我们同龄的姑娘里还是数我们两个最好看了!”
乔氏的美不同于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