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不小心的时候小小地抱了一下其他的姑娘,我觉得你也许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万一这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呢?恐怕我用再多的修饰语,千语也只会听见“其他的姑娘”这五个字,所以我就不用去浪费这个力气去粉饰太平了。
千语低下了头。我看着她默默的样子,一时又觉得心里难受起来。
这种感觉很象当年,有一天张慧无情地告诉我,“你知道吗?小龙同学和咱们的班花,他们两人,好像开始了。大家都这么说。”
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节课都没有翻开桌上课本的一页。当时的天空中,好像真的闪过一道亮光。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季雷阵雨的天气。
我记得我在心里问自己,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为何我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
即使是时至今日,我也并不羞于承认,我对我心中曾经喜欢过的人,常常还带有一丝柔软的眷恋。虽然理智告诉我,我与小龙同学性格不合,即使有机会在一起,将来也肯定会是那难言的结局。但是,人如果能够时时刻刻只被理智控制,而完全不受那无用的感情影响的话,想来我们早就已经离开了地球引力,当一群冷漠的外星人去了。
我常常想,我和小龙同学,到底是因为我预知了那无言的结局才去放弃的,还是因为我放弃了,才有了那样的结局?
我想,我还是稍微粉饰一下吧,我还是不想让千语像我曾经那样的伤心。
我握住了她的肩膀,“千语,也许他只是还没有确定好自己的心意,并非有意去欺骗你。你现在知道,也总比以后知道要好。”
千语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很长时间,她声若蚊蝇地低声说到,
“阿诺,那个女孩,就是我。”
我呆了一下。
“阿诺,那条裙子,是我最好看的裙子,平时我舍不得穿,所以你都没见过。今天他来约我见面,我特地换上的。后来他说,你和许姑姑走过来了。他帮我遮挡。但是我怕,许姑姑事后可能还是会认出我,所以我匆忙回去,换了衣裙。”
她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些伤心的神色。
“阿诺,为何你会觉得,只有万岁爷才是这世上唯一值得旁人在心里偷偷喜欢的人?郎侍卫当然不能跟万岁爷相提并论,但是难道他就不能也拥有一个他的阿诺来暗地里喜欢他吗?”
好像我的论据在这么强烈的扫射之下,瞬间土崩瓦解。我觉得有些羞窘,一时间无言以对。
“玉面修罗”这个绰号,徘徊在我的舌尖一寸。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拿来吓唬一下千语,让她也胆战心惊一番。才会学会保护自己。
终于,我还是换了一种说法。
“千语,我想你时时记得,我们还有八年的役期。你的郎侍卫,在此期间,能否做到发乎情而止于礼?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个万一,你又如何立身自处?”
她的脸色鲜妍欲滴,神色颇为狼狈。
终于,她还是说了出来,“我们自然会。自然不会有什么。今天那样,最后也没什么。”
她委屈地抬头看我,“阿诺,你为何今日对郎侍卫有这么大的成见?我平时见你,似乎对他印象尚佳啊。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挑唆?错怪了他?”
我不禁有些赧然。是的,我的所有论据,目前看来似乎只剩下了许姑姑口中所说的那个绰号。我突然想到,万一是因为许姑姑本人与郎侍卫交恶呢?他们两人,在雍正爷身边呆的日子,可比我和千语要长得多了。我心中一动,会不会是许姑姑那位已经不幸去世的意中人,与郎旭当年有些龃龉?
千语见我静默,又问我,“是谁在对你搬弄是非?”
她的口中,似乎也想要说出什么名字来。
我连忙制止了她的猜测,
“千语,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