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张先生有大才,如何能屈居于谯郡,况且,杨万石不是能容之人,在他手下做事,恐难有出头之日,如今我掌十八万,三潘重镇急需像先生这样的人才”
他生性多疑,哪怕箭在弦上,他也不敢挑明自己的意图,仿佛只是一个惜才之人,为张绪指明一条出路。
“郡王抬爱,张某虽不才,自幼也饱读诗书,略识忠善仁孝,杨太守对在下有知遇之恩,我如何能做那种不忠不善,得陇望蜀,贪功好欲之人。”张绪素来刚正不阿,几句话说得安氏变了脸色,却不好发作。
令狐峻是八面玲珑之人,赶紧示意婢女给安定国添酒,被他一把推开。皇帝的后宫他进出无度,见惯了各色美人,甚至那位绝色的贵妃对他都另眼相待,亲密有加,如此庸资素色怎能引起他的兴趣。
令狐峻的两个女儿倒有几分姿色,不过见识太过浅薄,全都围着自己的儿子大献殷勤,岂不知这种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仰仗的全是他这个父亲,给与不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令狐婵儿感受到来自安定国的目光,内心厌恶至极,那样一个膘肥体壮的大胡子,隔着几张案子都能闻到一股膻腥的臭味,她实在不敢恭维。可是看父亲的脸色,显然是想让她向前侍奉,于是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捂着胸口装病离开。
天下父母心,重女不重男。令狐家出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这让令狐峻生出了诸多希望,可惜长安宫里的那位善妒。
他知道如今安定国如日中天,保不准这大唐就要换天了,他如果能趁机搭上这艘大船,岂不是寻到一条通天的大道。
不说令狐峻打的什么算盘,离席久去的南石八此时已经回转。他没有刻意整理凌乱的衣衫,脸上还留着巴掌印,脚步虚浮,有些吊儿郎当地回到席上,眼神却贪婪地留在令狐峻的次女身上,一副丑态毕露的样子。
张绪暗中观察他的手势,知道他已有所获,遂恼怒地起身,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怒道
“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只知贪花恋色,当初若不是看你可怜,我如何会收下你这等酒色之徒!”他说着,伸手招来两人,吩咐道,“赶紧拖回去,打三十军棍!”趁机向令狐峻和安定国告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