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相公?”
高方平回神后低声道“文章你是个细腻的人,你既汇报了和敏感人物柴进相关的消息,耽搁了这么多日,肯定也在当地打听过柴进这个人,你给我说说,在当地的民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文章严禁的样子道“这些卑职当然就会打听的,这几乎已经是我的一种习惯。说他那庄子上,犯过事的狠人死士常年都保有一定数量,那是去了一波又会来一波。我也专门观察过,当地贫民绝口不提他柴家的事,基本上大家都避开柴家庄走。其他的我无法判断。”
高方平微微点头道“这也正常。先不管他们是不是欺负老百姓了,要换做我,一个大老板堂口上,常年聚集几十个劳改犯杀人犯什么,出门前呼后拥,左青龙右白虎,他都不用做什么事,我也会不说话,避开走的。”
文章重重的点头道“大人一语中的。”
“你接着说。”高方平又道。
文章道“苦人老百姓不会说柴进的事。于是卑职专门徘徊在一些酒馆酒楼中,在东京我不敢说,但在沧州那穷地方,能去酒楼的都是有一定层次的,最典型是做生意有资本的人、或者是闲暇时候的公务员,最爱聚集酒楼喝酒聊天。从他们的交谈中能透处些信息,总体上就是牢城的差人,州衙的公人,几乎从上到下,都把柴进挂在嘴边,看似都和柴进有交情。听说别处发配过去的犯人,只要携带了柴进书信,或者有柴进打过招呼,那么一封书信值得一定黄金,差人不但不敢收钱,还不敢用刑。”
顿了顿,文章给出结论道“若假设柴进是有问题的坏人,那么看来,当地公务员系统我不敢说全部,但至少一半已经腐化。”
高方平当即把整个桌子给掀翻怒斥道“乱我纲常,毁我法度,坏我吏治,扰我稳定……他不是那些贼寇,却比那些贼寇更可恶。实乃为我大宋心腹之患。这个因为啊,若是作乱的田虎部,王伦系,梁山泊,大家还知道他们是威胁,还知道要躲着他们,要防备他们。但此柴进却是实实在在、堂而皇之的扎根在民间,就处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
文章道“皆因地方官僚不作为,致使了贼人做大,平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敢说话。”
高方平微微摇头道“没那么简单,这未必能怪到地方官头上。敢动柴家的人真不多,除非是柴进强势触动到了当朝贵系的利益,否则将心比已,一个没根基的文人书生,十年寒窗做官了,他敢放弃一切身家和柴进这种超级坐塘鱼斗法吗?答案是大概率不敢。就算遇到敢作为的,一个文绉绉的穷书生、带着两家乡助手,万水千山的远赴沧州上任,没有根基,没有帮手,没有经验,在公务员队伍基本腐了的情况下,斗得过这种受宪章保护的黑教父吗?”
顿了顿高方平道“纵使把现在的裴炎成放沧州任上,大概率死的是他、而不是柴进你信不信?当年的孟州,仅仅因一个牢城营的总管施家出问题,就险些把老常都给弄死了,而施家的能耐和柴家比,弱了不止三个档次那么少的。如果不是我带禁军路过孟州强势平乱,要出更大的乱子。”
这么一想的话,妈蛋看起来柴教父是真有货的人,一般人都治不了他。
观察高方平的神色许久,文章这才跪在地上抱拳道“相公,卑职对大宋忠心耿耿,但有一事皆因太过重大,导致卑职始终不敢对您言明。但现在事件不同寻常,卑职觉得不宜在隐瞒。”
说着,文章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这是当时在上京,卑职突袭李贤耀据点,获得的一封信,直指我大宋高层、枢密都承旨郑居中犯下叛国罪!”
真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方平猛的起身,注视着他。
暂时没去拿信,高方平铁青着脸道“这指控极其严重,甚至能够左右到朝局和政治走向,但有一丝幺蛾子,那是许多人都罪大恶极杀无赦的境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