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赶到布衣巷,马不停蹄地开始安排。
秦昭阳早四处打听卖妻女之事,只是别人一听到说是秦府的大房,都不敢接手。偏就这布衣巷里的一个叫曹四爷的,拍着胸膛说只要不丑不残不死都收。
起初秦昭阳还不信,写了字据给他,将赏翠院的二十个下人全卖给了他。因没有卖身契,只能贱价抵成了一百两银子,三盏茶功夫就输光了。
第二日,赏翠院里下山采购的两个下人就神秘失踪。只有秦昭阳知道,这是曹四爷的手笔。
于是,今日的赌局,他痛痛快快地赌了一晚上,顺水推舟地将卢氏和秦初雨也输给了他。
“四爷,您打算如何收货啊?”临走前,秦昭阳不放心地问他。
“怎么?怕我反悔问你要那三百两银子?”
“当然不是!”秦昭阳好心提醒他,“我那女儿性子烈得很,又会点鸡毛蒜皮的小功夫,恐怕没那么容易服软。至于我家那个老婆娘,整日吃斋念佛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四爷您不会寻上门吧?”
“都输光了,才知道怕?”
“四爷应是知道的,我二女儿可是宁王妃啊,如果闹上门,怕是不好看,到时候四爷您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曹四爷一巴掌拍到秦昭阳的后脑勺上,“你还当真是做了婊子要立牌坊!你为什么要卖妻女爷我可是心知肚明的,你干得了初一,还有脸叫爷别做十五?如今她们是爷的人,爷想怎样就怎样!”
曹四爷骂完秦昭阳后,往地上吐了口痰,“爷还当自己是人渣,没了人性,跟你比,当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快滚!别污了爷的地!”
曹四爷对着秦昭阳的屁股就是一脚,将他踢了个狗啃屎。
秦昭阳哪里还敢再说话,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布衣巷。秦植见状,急忙将他扶上马车,逃命似的回到秦府。
秦昭阳越想越觉得这事有点悬,他又来到留香院与柳氏、秦依依商量。
秦依依虽恼秦昭阳行事鲁莽,可一想到能借机赶走卢氏和秦初雨,又不得不暗自称赞秦昭阳这招快准狠。
她连夜休书一封给宁王,只说秦昭阳被人设计下套输了妻女,此事已不可挽回,怕日后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特地提前知会一声,请他早有准备,莫要连累了他。
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贴满了告示,内容就是秦昭阳已将卢氏、秦初雨和二十个下人卖给了曹四爷,有字据为证,限他们三日之内到布衣巷报道,否则就闹上官府云云。
消息不胫而走,一个时辰后,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件事。
卢氏和秦初雨也知道了。
“小高和小苗定是被那个曹四爷抓了!太卑鄙了!”采灵气得直跺脚,“我们现在就杀到布衣巷去,我倒是要看看那个曹四爷是何许人也!”
秦初雨扫了她一眼,目光锐利,采灵立刻缩缩肩,不敢再胡说。
卢氏坐在屋里,许久都没有出声。她一只手拿着佛珠,死死按在胸口。
可是她胸膛起伏剧烈,即使手指因用力按压泛起了青白色,也无法平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