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艺术廊坊,很多餐厅都装饰得极富艺术性,看不懂的造型装饰品,各种油画和零落的小书架,甚至还有很多人只是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就一边看书一边消磨时光。
云薇薇眼底掠过惊讶。
“怎么,以为我会带你去什么高级的西餐厅?”白子鸢优雅一笑,“在这里,所有的高级西餐厅都经营不过一年,反倒是这种小资的艺术餐厅,久而不衰。”
白子鸢选了块靠落地窗的餐位入座。
落地窗外就是阳光穹顶的花园房,除了大片盛开的花朵,还有一个画架和一整排的颜料,而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就站在画架前,笑嘻嘻地胡乱涂鸦。
小男孩的脸上和身上都是五颜六色的颜料,看着脏兮兮,但他嘴角的笑容很大,时不时还透过窗户,朝着里面正在用餐的母亲招手。
云薇薇突然有点明白,白子鸢为什么说在这里,高级西餐厅都经营不过一年。
如果说市中心的生活代表了快节奏的竞争,那在这片艺术廊坊,代表的就是慢节奏的品悦生活,人们来这里不是为了真的去尝一尝西餐厅的食物有多美味,而是为了享受那种时光静静淌过的悠然感。
两人都只是点了一份简餐。
空气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用餐时,白子鸢倒是一改之前的戏谑,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一边翻阅着画刊,一边用着餐。
云薇薇没有看杂志,而是扭头看落地窗外正作画的小男孩。
他画的是三个人,两大一小。
那是小男孩的家。
云薇薇忍不住地自嘴角扬起一抹动容的微笑。
艺术是最能走进人心的,无论是音乐还是绘画,言语所不能表达的,它们都能表达。
云薇薇不禁低头,轻抚自己隆起的腹部,等她的孩子出生,再慢慢长大,她也要亲手教他们弹琴,然后再和他们一起架着画板画画,不在乎画得多好,但能看着他们无拘无束的笑容,就是最大的满足。
白子鸢缓缓抬头,边端起咖啡轻啜一口,边随手将画刊翻至下一页,眸光转动间,不经意地瞥到云薇薇低头轻抚腹部的模样。
阳光正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身上,她穿着浅蓝色的宽松毛衣,高高隆起的腹部随着她的坐姿更凸起了,比起那些身姿妖娆的女人,她这一刻的身材真的很臃肿。
但。
她轻抚腹部又低盈浅笑的样子,会让人联想到两个字,母性。
“你很爱他们?”白子鸢倏尔问。
云薇薇困惑地抬头,“什么?”
“你的孩子。”白子鸢瞥着她的肚子。
云薇薇更困惑了,这是她的孩子,她不爱他们,还能爱谁?
白子鸢轻笑,“这些天的新闻头条,氏总裁,是墨少吧。你的孩子,不是墨少的吗。他有了新欢,你难道心里不怨?很多女人在孕期遭遇老公出轨,都会郁郁寡欢,甚至会把这种怨气,转嫁到自己孩子的身上。”
云薇薇恍然,这是白子鸢作为心理医生对人性的剖析。
或许吧,曾经她也有过一段郁郁寡欢的日子,她看着穆连尘和云熙儿在一起,痛不浴生,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像云熙儿那样使用心机,才能保住一份感情。
但现在,她知道了,不管爱或不爱,都是不能强求的,因为强求来的,终是会变质的。
就像云熙儿,就算她曾经得到过穆连尘又如何,强来的男人,终是不可能真的爱她,当事迹败露,她只得到了穆连尘更多的恨。
妒会让人变得狰狞。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下一个云熙儿。
“白医生,我很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我和墨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墨少幸福就好。”
与白子鸢话别后,云薇薇坐上保镖车,然后想到了一件事。
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