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不是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么?这一关过了就好了,妈是知识份子,以后会想明白的,但她一个人在里面担惊受怕这么久,总得要找个人发泄的嘛。”他搂着初夏,好声安慰着,初夏垂着头,跟死了般毫无反应。
租的房子,不大的二室一厅那种,还有个小厨房,卫生间也很小,三个人挤着也凑合。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似要将天地间的一切湮没,但愿从此将那些污垢洗刷得干干净净,再不留一丝污秽。
过了年,家人得以团聚,日子总算慢慢安定了下来,妈妈帮她新换了张手机卡,她没说什么,反正也没有什么同学朋友要来往的,用什么号都无所谓,知女莫若母,这是防着她还和过去那人偸偸暗渡陈仓呢。
妈妈在里面憋出了一身病,又被单位给解骋了,整天除了叹气就是骂她,也没脸再去见以前的老姐妹们,初家在各地置买的房产也已经被拍卖,拍卖那天还上了当地的电视台和报纸,自然又引起了一阵风言风语,俩母女更是如过街老鼠不敢出门,许鸣皓继续开他的绘画补习班,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门庭若市,因为他先前去上海找初夏时私自停掉了所有课程,事后虽然退了钱,但家长们很有意见,再来溪市本就小,很多人之间都是认识的,一个传一个哪还有人敢来,更何况这种补习班要多少有多少,许鸣皓才工作两年,积蓄本就不多,这一下就要开始养家糊口,自然焦急上火。
但初夏也没办法,她怀着孩子,妈妈身体和精神上还没缓过来,都是只能花钱的主儿,所以这点上,初夏对许鸣皓是很感激的。
不出门也行,没事她就拿着本书坐在窗台边一下午,嘴里念念有词的“宪法的基本准则是”
那本书上用红笔到处画满了线条,有些线条是歪歪扭扭的,有些整齐得像是比着尺子画的,这人,就是画条线都比她画得好看。
他说学法律的人必须要耐得住寂寞,以前她不太明白,现在能体会到了。
但那个时候她脸皮厚,骂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两人越来越熟后,在他面前也越发的没个正形,常常弄得他哭笑不得,经常被她气得就拉长个脸。
合上书,她抚着已经明显出来的肚子微微一笑,有时候回忆真的是个好东西,因为再血腥的过往中总还是会有一些温暖的东西留在那里。
反正她不会承认,还是因为她最终对那个人终是又开始软了心,只因这个在她最单纯最美好的时候出现的人,给了她最温暖的依靠,恰到好处地进驻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方角落。
春日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这一天,好天气,阳光铺天盖地洒下来,暖意四生,清晨八点,一个女孩微挺着肚缓步向医院走来,脸上干净,纯粹,表情柔和,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平和的气质。
宝宝发育很正常,初夏放下了心,回到家就睡觉,许鸣皓回来的时候她还没醒,人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甜,脸上终于不见泪痕,一条雪白的手臂露在外头。
许鸣皓轻轻伸手过去,原本只是想帮她把手臂塞回到被子中,只是,到了后来,结果却和他的预期有了一些小小的差距。
她的一切一旦接触到,就让人再不忍放开,只是这样轻轻的来回移动手掌抚着她,终于还是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初夏很困,觉得头晕晕的,毕竟才刚刚睡着,这会困得恨不能立刻睡晕过去,可是,许鸣皓的手却不让她得片刻的安宁,就这么一点一点的,从手臂一直动到了被窝里,然后还想再一点点向前。
她知道他可能想要,但苦于身体不行,正因为嫁给他很安全,所以她才没有任何防备,不想,许鸣皓却几乎立即的将她的身子翻过来搂入怀中,轻咬了下她的耳朵,“我用手也能让你快乐的。”
“不要……”初夏赶紧回答,只是剩下的话却被封在了口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