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笑笑,“就算你能,我也不能。”抬手指着后视镜中的自己,嘲讽着“脸上都有些斑了,眼睛也是灰暗和浮肿的,我还以为自己是长得跟天仙一样儿的好看,原来不过也是大街上菜市里家庭妇女最普通的样子,土的掉渣,还生了别人的孩子,沐老师你这青年才俊,怎么就非得我不可呢?所以我就说你升官升得都脑残了吧!”
他叹了口气,“你自己是不是一直不知道,你生气,只是为了掩饰你内心的慌乱。”
那张笑颜,瞬间就冰冷了,抛去了方才所有的戏谑口吻,郑重的说“我说了,不要再找我玩游戏了,我已经玩不起了,你还要我说多少次?还要我说得多直接?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没父没兄没权没势没钱,养孩子都费劲,我玩不起,我没得输了,如果你们又发现我哪个亲戚在犯法,求你们再想点别的办法,不要再从我这里找突破口了,我现在也是普通人一个,没犯法,没袭警,没当小三什么都没有,你还要我说的多直白?”
沐辰逸诧异的看着她,眼中的雾气慢慢浮上来,语气也软了下来,“初夏,我知道从前是我将你伤得太深,我不求你原谅,只想要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
够了,我都说别演戏了,你是认为我傻,还是认为你足够我迷恋一辈子,那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嗤笑,“有些事不想起并不代表已经忘记,但至少现在,我就能在这里如此淡然的和你说话。”
人总是会长大,他的蜜语甜言,来得太迟。
沐辰逸满怀期待的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沉到了积满千年寒冰的谷底,身体瞬间凉透,他知道初夏对爱或者不爱的人一向是直来直去、速战速决,如果他再逼她,很可能她就会再一次消失不见。
其实来的时候早就想好了一万种可能,她能做的,也不过是恨他恼他拿他当空气,但现在似乎还没那么严重,她还愿意骂他,那怎么都还是有机会的,脸皮再厚点就行,曾经她追了他四年,现在就当他来补偿她的付出。
他怎可能被她几句话就放倒了?沐辰逸调整了一下状态,全面进入战斗模式,跟她这样执拗的人,还就得打游击战,动动脑子。
“你刚才说你养孩子都费劲吗?虽然我的工资不高,但养着你和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样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我的孩子凭什么要你来养活?我有手有脚,也不需要别人来养。”初夏被他说得无比烦躁,每天被这样纠缠着,还有没有片刻的安宁了?
知道一次不能逼得过紧,他来之前,是专门研读过《孙子兵法》的,就不信对付不了她!终于直起身子,发动车,说“不早了,送你回去。”
到了她住的地方,她以为他仍会如早上那般尾随着她纠缠,哪知他便骤然放开她,回到车内,发动引擎,干净俐落地离去。
昏暗的楼道间,初夏如同突然间失去重心似的紧紧抓住身边的楼梯不绣钢护拦,仿佛只要一放,她就没有了支撑的力量,脑中犹如有千万个线头缠绕在一样,扯也扯不开,一瞬间,那一件件她最不愿想起的旧事就像是演电影一样,飞快的在脑中闪过。
那些已经尘封住了的陈年旧事齐齐涌上心头,她原以为那只是人生中的一段插曲,只是如今,当她再遇到他时,却仍旧觉得这个人似乎更像是一根藤,紧紧的拽着她,每一次都快要无法呼吸,犹如生命之重。
当他出现在她面前时,仿佛还是那个穿着白衬衫,在课堂上不苟言笑,私下面对她却会展露着温暖如春的笑容,那么远,又那么近,恍恍惚惚之间,记忆像电影般缓缓放出,那些痛苦的,快乐的,悲伤的,苦涩的,刹也刹不住的蹦出来,每一个场景,都重重的敲打着她的心,鲜血淋漓,仿佛还能听到自己尖尖细细的声音在叫“原来就是长得帅点啊?不至于吧?还以为是教学上多有水平呢,原来是靠脸咧,怪不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