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隐约可见一杆风锦,在半空中随风飘舞。
画舫深处传隐约传出一阵阵悦耳动听的琴声,清雅悠扬。
而此时,画舫最里头的房间内的软塌上,侧身躺着一个身穿月白色袍子的男人。
满头青丝只用一只简单的玉簪禁锢,眼中带着几分懒散,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如此随性的装扮,就是没有丝毫的轻佻感,反倒让人觉得十分优雅矜贵。
而男子身侧的案几前,冉子骥透过窗户看着外头的秀丽的景色,百无聊赖的饮着茶。
这宁燕的山是好山,水亦是好水。
能在这青山绿水间游湖泛舟本该是件极为美妙的事情!
可,奈何同游泛舟的人着实无趣,又不解风情。
他想着,目光幽怨的看了榻上的男人一眼,深深叹了口气。
“你还没说,你那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什么人能伤到你?”他不依不饶。
榻上的人眉头微皱,干脆闭上眸子不理他。
冉子骥不满道“你不说便罢了,可如今都出来游湖泛舟了,你还不让我寻个唱曲的姑娘……”
“你出去听……”长孙景淮闭上眸子,语气淡淡。
“你这性子……”
“杀人了,杀人了……”
外头喧闹声响起,冉子骥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连忙朝着外头跑去。
感觉到耳边清净了些,榻上闭着眸子的人才缓缓睁开眼。
一个冉子骥已经够烦了,再寻个唱曲的进来,那这耳朵还能要么。
“老九……老九……”
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冉子骥略显兴奋的声音隔了老远遍传进他耳中。
长孙景淮嘴角微抽,再次闭上眼眸。
心底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出门,绝对不带冉子骥同行。
“你猜我看到谁。”冉子骥猛的推开门。看了眼榻上假寐的人,满是兴奋道“是沈家丫头……”
冉子骥话音还未落,倚靠在榻上的人便猛的睁开眼。
他目光幽深,猛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冉子骥,面上原本的慵懒之色已全然不见。
肃然问道“沈煜宁,她杀人了?”
冉子骥一咽,沈家那丫头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老九怎么会这般想?
长孙景淮,眸光幽深,沈煜宁素来稳重,光天化日之下杀人,除非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这般想着,他心底竟是蓦的生出些恐慌来,起身就要朝着外头走去。
冉子骥看着眼前面色冷峻的人,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虐,连忙将他拉住。
“不是,不是,没有杀人。只是画舫上,有下人打伤了个公子哥。”
长孙景淮闻言,心下稍定,停下脚步,转头撇了他一眼,带着丝丝寒意。
冉子骥心头一紧,连忙道“我刚刚看到那沈家丫头,与一男子游湖泛舟!”
他表情十分丰富,余光撇向眼前的人。
朝着他,神秘道“你是没看见两人态度亲昵,那沈家丫头笑的跟朵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