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光从地上爬了起来,到了医院的公共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苦笑连连。本来他也算是一个大老板,他的装修公司,生意好的时候,一年也能赚一百多万,公司几年时间就发展壮大到了一定的规模,要不是公司里接连出了事,他现在可能已经是本市装修行业的老大了。
周世光从卫生间出来,摸了摸裤兜,没烟了,他翻遍了浑身上下,这才找到了十块钱,到了医院门口,买了一包烟,蹲在门口大口的抽了起来。
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情,他越来越觉得可疑,刚才他说是陆峰害他,那都是胡诌的,但是现在,他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当年公司出事的时候,工人家属来闹,他记得还是陆峰出面帮他摆平的,赔了几十万,那时候陆峰经常在国外,偏偏出事后他就回国了,为了这件事情,林晶非常的感激陆峰,还请陆峰吃了饭。
还有就是合伙人卷款跑掉的时候,那段时间,陆峰好像也在国内,说是休年假,当时还是陆峰带着他去报警的。
陆峰刚才还说他人在国外,不对,为什么每次出事,陆峰都在国内,还有,他记得每次林晶生日,陆峰也都在国内,跟他们一起为林晶庆生,这一切,难道是巧合吗?
周世光把烟头扔在了地上,快步朝着外面走去了。
从市区出来往郊区五十公里处,有一座修建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监狱,这座监狱里关押着将近五百多名犯人。高墙外,长满了参天大树,相比一些戒备森严的监狱,这里明显一切显得相对宽松一些,监狱的大门开着,一辆厢式货车开了进去,几个穿着监狱服装的光头男人,没有手镣铐,过来帮忙下货,这是他们这几天的生活物资。门口的警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随意的瞟了里面一眼,这里的关押的都是那些刑期很短的犯人,什么经济犯了,小偷小摸的,轻薄非礼之流,在里面呆个几年都会出去的,有些表现好,几个月都可能放出去。当然,这里看起来戒备松懈,可是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谁要想跑,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除了那几座十几米高的像碉堡一样楼台上站着的几个荷枪实弹的狱警之外,距离这里不到两公里处,就是某军区的部队所在地,大家刑期都不长,谁会冒着吃枪子和被围剿的危险去玩命呀!又不是死刑犯,在里面呆几年就出去了。这里关押的也鲜有穷凶极恶之辈,经济犯居多,这帮人都是智慧型的,绝对不会冒傻气从这里逃跑。
周世光以前的合伙人也关在这里,当时判了五年,这已经过去三年多了,他在里面表现的好,再有半年就要出去了。
“周总,你,对不起,我!”合伙人羞愧的低下了头,这是他入狱以来,周世光第一次来探望他。
周世光冷冷的看着这个混蛋,如果在外面,周世光恨不得杀了这个混蛋,是他,害得自己公司破产的,是他,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周世光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慢慢的坐了下来。
“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卷走我的钱?”
“周总,我,唉,说起来,都是我太好赌了。”合伙人叹口气,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
周世光吃惊的看着他,这一切,跟自己的遭遇居然是如此的相似,合伙人当时赌钱输了一大笔钱,就偷偷的挪用了公司的公款,窟窿越来越大,后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携款私逃了。
所不同的是,合伙人是挪用公款,而他是借的高利贷。
公司倒闭后,周世光一直很苦闷,一次跟朋友喝酒的时候,朋友说去玩几把,就带着他去赌钱了,开始几天他老是赢,慢慢的就越陷越深了,后来输红了眼,没钱了,就有人过来问他要不要借钱,那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呀!后来就越陷越深了。
“周总,这几年,我在里面想了很多,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