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全背了。
驿丞往秦云璋院中寻去的时候,秦云璋并未睡下,或者说,他是睡下又起来了。
因着廉清回来了。
“回禀圣上,前些日子的暴雨洪灾,确实让山体松动。”廉清拱手说道,“可是,今日滑坡那地带,也有人迹。”
秦云璋面色微微一凝,“有人迹?”
“听说这一带有山匪活动,洪灾之前就有落草为寇的匪徒。洪灾之后,他们更是人数加增。”廉清皱眉说道,“也许是山匪知道有京都来的官员要从此处经过,所以利用了已经松动的山石?”
“山匪乃是为财为利,可是今日遭袭之后,并没有人前来拦路要钱。”秦云璋眉头深凝,“他们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图什么呢?”
廉清也皱紧了眉头,“那是何人想要堵了这山路?是不想圣驾离开吗?”
“是商人,去往京都的,不投宿……讨口热茶。”驿丞的声音从院子外头传来。
他声音并不大,但夜里安静,秦云璋与廉清都是耳聪目明之人,不由都侧脸向外看去。
“这半夜还有赶路之人?胆子也够大了,不怕被山匪打劫么?”秦云璋语气缓慢的说道。
廉清面色一凝,立即提步出去,询问驿丞。
片刻之后,他又回来,“圣上。”
烛台跳动的烛光映在秦云璋的脸上,他眼中的光明明灭灭,“有何异常?”
“要讨口热茶的商贾,乃是在德城就遇见过的胡商,颜钧。”廉清神色莫名,他神情纠结,似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秦云璋点了点头,半晌才说道,“给他一杯热茶吧。”
次日秦云璋一行打点好了行装,预备上路之时,颜家的商队也在拆着帐篷。
颜钧端着一碗茶,茶香袅袅,他神态悠然的站在驿馆外头,眺望着远处的青山,闲适的抿着茶。
“咦,这不是那胡人吗?”玉玳脆生生的童音从驿馆院中传出。
颜钧转过头来,他亚麻色的发,映着晨光,十分耀眼,碧色的眼眸里,碎芒莹莹,“好巧,又遇见小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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