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过这种诧异只持续了两秒钟左右“你是远东的总裁,想休息的话,不是随时都可以做甩手掌柜休息的么?”
傅泊焉被她单纯的想法逗笑“没听过官越大,肩上的担子就越重?哪有那么轻松的事情?”
谁能想到,一个拥有无数财富的人,还会自律得这么可怕?
有人说自律的顶端就是孤独。
像他这种日理万机的上市公司大老板,应该不止孤独,可能还有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估计脑子里每天都是股票、生意、投资和应酬。
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相思说得那些话。
她说生长在傅家那样盘根错节的大家庭里,每个人都是没有感情的冷血机器,只为了利益而活。
他能在一众继承人中成功上位,除了手段过人,精于算计,还要铁石心肠,并且足够狠。
能够成功,也是脚下踏着无数失败者的累累白骨,才成就了今天金字塔顶端的辉煌灿烂。
置身黑暗的地狱,却又拒绝阳光。
这样的人,注定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心。
思绪不知不觉飘得太远,等到察觉自己走神的时候,男人那张刀刻般的俊脸已经抵在了她的眼前。
她被突然而至的黑影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到安全距离上“你干什么?”
她的反应有些剧烈,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包了一样,完全不知所措。
傅泊焉的情绪依旧无波无澜,只是用那双深黑如夜的眼睛盯着她看,却已经够她心虚半天。
大概十几秒钟后,男人才淡淡的开了口“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并不想见你。”
这个他自然指得是沈其风。
钟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有的时候觉得这个男人把生意场上的那套生意经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以至于她连个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即将在水里溺毙的人,丑态毕露。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的时候,装疯卖傻是解决棘手问题最好的方法和途径。
男人显然并不买账“听不听得懂并不是关键,明白就行。”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拿起圆几上的香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后,接着又说了一句“不过我想,你不撞次南墙是不会死心的,所以如果你非要去看他,我也不拦你。”
她不懂这个男人在玩什么套路,但在听到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沈其风时,还是忍不住的心颤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那种近乡情怯似的无助和悲哀。
钟意没有立刻回应,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蠢事,打死她都不会做。
男人娴熟的吞云吐雾,没再说话,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落地窗外不知名的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钟意趁着他陷入沉思,赶紧捞过床边地上的白衬衫,刚要套上,就见男人回过身,用那双历尽沧桑和藏着忧郁过往的眼睛看向她。
她吓得哆嗦了一下,脸上难掩一闪而过的心虚“怎么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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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太多天,太累了,剩下的白天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