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匠人这一番操作,倒是郑东没有想到的。依郑东来看,像他们这样的手工匠人,就算是生意不好,也不至于吃不上饭吧。
却听那孙老头叹了声气,说道,“但刘掌柜对我们有厚恩,我们又岂能做忘恩负义之辈。”
郑东心说原来你为这个啊,于是绕过蔡小刀,来到三人面前,“没想到孙老伯竟然如此重情重义,你这个琉璃匠,我要定了。”
不待孙匠人出声,郑东紧接着说道,“既然你想着要报答你家刘掌柜的厚恩,那本公子就把你们刘掌柜一同雇下来如何?”
“这”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你先把这两件东西带回去,再把我的话转告你家掌柜的,你看看他怎么说。”
郑东觉得,光顾来工人,不如把整个铺子一锅端了,这样一来,从生产到销售,就都不用愁了。
孙匠人也不再说什么,三人跟郑东告退之后,带着玻璃杯和玻璃瓶,跟着蔡小刀一起离开了。
等到三人走后,郑东把秦晙二人带进了堂屋,三人一起商议,该把这琉璃作坊设置在哪里比较好。
郑东觉得,肯定不能设在城里,一来转运原材料不方便,二来在坊间假设高炉,又走水之患。
最终,由秦晙提议,三人共同敲定,将作坊的地址设置在长夏门外十里处的伊水河畔,由秦晙出面,去洽谈那块土地的购买问题。
郑东忽然想起来,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没挣到钱呢,于是打算跟二人说买地盖作坊的事先缓一缓,程伯献一眼看穿的郑东的窘迫,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道,“贤弟无须担心钱的事,既然我们说好了一体谋划,哪能让贤弟一个人忙活。”
秦晙也打岔说道,“对啊,你出点子,我们俩出钱,合情合理,贤弟莫要推辞。”
“那好吧,就依二位兄长之意。”
三人商量完毕,郑东留下两人一起吃饭,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两人吃完惊呼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程伯献还打趣说道,“贤弟有这手艺,在洛阳开个酒楼,一定天天满座。”
说完,三人哈哈大笑,自然是吃的酣畅淋漓,不在话下。
第三天,郑东刚刚起床,正在屋里吃早饭,郑东教会厨子做猪肉小笼包,近些天几乎每日都能吃到。
忽然听见陈阿三来报,说是前日来府上的琉璃匠,把东西送回来了。
郑东连忙跟着来到正堂,发现玻璃杯和啤酒瓶都被放在桌子上,屋里站着的除了孙匠人之外,还有个瘦削的中年男性,站在孙匠人前面。
不用说,这一定就是孙匠人的主家,刘掌柜了。
郑东上前见礼,“刘掌柜吧,请坐!”
“爵爷在上,请受小人一拜。”刘掌柜见郑东进来,跪下去就要磕头。
郑东上前扶起二人,“不必如此,快起来吧。”
刘掌柜道谢之后,顺着郑东的意思坐在了右首,孙匠人则站在刘掌柜的身后,看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孙老伯为何站着?也请坐吧。”
谁知孙匠人不仅没坐下,反而又跪在地上,惶恐的说道,“前日小人不知爵爷身份,狂言造次,还请爵爷见谅。”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郑东挥手让陈阿三上前扶起孙匠人,“孙老伯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妖怪。”
孙匠人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只蹭着一个边边。
孙匠人回想前日郑东说的什么“出门之后,就忘掉一切”,在得知那小公子乃是皇帝亲封的爵爷之后,差点昏死过去,生怕哪点得罪了郑东,就被杀人灭口了。
见礼已毕,郑东先问那刘掌柜,“刘掌柜可是想好了?”
“回爵爷,小的听老孙说过之后,本是不信的,但当小人看见那两件琉璃器的时候,小人就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