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安看进去,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苍老的人,眼底微红,嘴唇略黑,确实是有几分疫症的症状。
他听得来人是夏子安,当下便沉下脸,怒道“大周之人,居心叵测,撵出去!”
秦舟却冷然道“祖父配合一下,不会耽误太久。”
说罢,不理会秦老将军的反对,对子安说“你去为他诊治。”
“滚!”秦老爷子发怒,却引得一阵咳嗽,这一咳,便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痛苦得他拱起身子,捶着床板。
子安见状,从袖袋里取出针包,针包她是随身携带的,至于药箱倒没拿来。
她也顺便取出口罩,戴在脸上,在床边坐下来,扣住秦老将军的穴位,然后在肺腑附近的穴位下针。
不消片刻,咳嗽便停止了,但是这一顿咳嗽,着实折腾了老将军半条命,他喘着气,无力再反抗。
子安初步检查,症状是和疫症一样,也问了一下伺候的人,对得上疫症的症状。
她站起来,看着秦舟,“确实是疫症。”
秦舟面容不改,问道“能治吗?”
子安还没说话,秦老将军那边喘过这口气,便怒道“老夫就是死,也不要大周的狗来为老夫治病,老夫死也不让你们脏了老夫。”
子安闻得此言,大怒,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往床上一扔,厉声道“好,你赶紧死,死了好别连累人,谁稀罕治你,你是死是活于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高高在上,为北漠立下战功,所有人都得供着你?告诉你,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自大自负的人,老子真不愿意治你,只是作为医者,有医无类,老子何尝不憋屈?你最要言出必行,死了算了,省得脏了老子的手。”
子安素日里,自矜摄政王妃的身份,纵然震怒,也多少讲点仪态,算是是给慕容桀一点面子,好叫人家不说他的王妃这般粗鄙。
但是,经历了这些天的事情,加上今日分明是来找秦舟商议事情,是帮北漠的,却弄得她求着他们似的,这口气真的咽不下,那秦舟爱谈不谈,横竖这大将军府,困不住她。
秦舟有些震惊,她自打与子安认识以来,总觉得她说话太虚伪,这般震怒还是头一遭。
她瞧着她,见她眉目盛怒,娇容似火,眉目间晕染了一丝因愤怒而充血的绯红,她有片刻的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