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厄很想把这个聒噪的小子的嘴给堵上,“听。”
埃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在依旧低沉的河水的轰鸣中,他听见了那一丝随风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声音。
“娜里亚!”他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他们还活着。”他向前冲出去,又被拜厄一手抓回来。
“那边。”猎人无可奈何地说“骑上马,走我左边。”
他们很快找到了那条裂缝。埃德趴在地上,努力想要把头钻进去“娜里亚,伊斯,你们都在那儿吗?你们还好吗?没受伤吗?你们真的吓到我了!再也别这么干了!”
“活蹦乱跳的!”娜里亚大声回答,“你以为我们想摔下来吗?!快点把我们弄出去!”就算不停地蹦跶,她也还是冷死了,这里甚至还有风!
拜厄再次抓起埃德扔到一边,蹲下来检查了一下裂缝,然后摇摇头“太窄了。”即使他能扔下绳子把姐弟俩拉上来,他们也挤不出来,他没有趁手的工具,也没办法凿开岩石。
他打量着四周的地形,默默在脑海中绘出附近的群山和森林,流水和……
“听着!”他对着下面大声说“我没办法从这里把你们弄出来。这里附近有个洞穴,水量大时是这条河的出口之一,看看你们周围有没有通道!”
“朱尔斯?”娜里亚觉得那声音似乎有点不一样,“我看不见!这里太黑了!”
“有一个。”伊斯说。事实上,他们现在就站在另一个巨大通道的边缘。
拜厄抬头想了想,让两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孩子在黑夜里的地下洞穴钻来钻去似乎不是个好主意,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朱尔斯一定不会高兴的。他叹了口气——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乖乖地像往常那样待在家里呢?
埃德蹲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只小狗,让他有踢上一脚的冲动。
他忍了下去,大声跟德利安家的姐弟俩商量着。与待在下面等他回村里找人来凿开裂缝相比,他们显然更愿意尝试自己走出去。
最后他们决定,用绳子给姐弟俩送下火把、木材和食物,等太阳升起来再去寻找出路。
“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们的!”埃德大声喊道。
“为什么你不下来陪我们呢?”娜里亚没好气地说。
“我很想,但下不去。”埃德悲伤地说。要一整晚跟那个黑着脸随时一副想揍他的样子的猎人在一起,他真的情愿待在下面。
娜里亚翻个白眼,跳起来抓住了绳子末端晃过来的包裹。
他们用了好一会儿才烘干了衣服,一边吃着晚餐一边应付埃德停不下来的絮絮叨叨,直到上面传来“嗷”的一声惨叫——拜厄终于忍无可忍地揍了埃德,他才安静下来。
娜里亚很快就开始犯困,但她还没睡着就被伊斯推醒了。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他问,一动不动地望进黑暗里
娜里亚侧耳,只听见水声和火焰舔上潮湿的木料时噼啪作响的声音。她知道伊斯像精灵一样拥有夜视的能力,听力也比她好很多,但这会儿她并没有感到什么危险。
“或许只是只小动物,浣熊什么的。再说,我们还有这个,”她拍了拍身边的精灵长剑,安德利亚跟她的小母马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埃德把他的剑吊了下来以防万一,“睡吧,伊斯,朱尔斯会看着我们的。”
她打个哈欠,很快便沉沉睡去。伊斯却一直瞪大眼睛看着那条黑暗中的通道,寒冷总是让他更加清醒。
他并没有看到什么,甚至也没有再听见什么动静,但他始终觉得,在黑暗的另一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冰冷而邪恶的气息。
也许那里能通向冰龙的洞穴。
他想着,终于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梦之中。
清晨,当阳光射进裂缝,埃德敲打着岩石唤醒了姐弟俩。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