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的箭偏离了轨迹,歪歪扭扭地滑向一边。凯立安沉着脸放下长弓,直冲向最近的敌人。
不同的咒语间夹杂着武器破风的声音,在耳边缠绕出不祥的节奏。凯立安不得不改变了方向,以躲避紧追在身后的利刃,同时一脚踢翻了僵硬地站在原地,除了碍事之外帮不上任何忙的杜鲁。
他们中了陷阱——还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法术设置的陷阱并不致命,只是为了让他们失去行动的能力。那对凯立安并没有什么用处,他只是觉得一阵微微的麻痹感流过全身,脚步有一瞬间的停滞。
但杜鲁和伊诺克都完全被冻结在原地,突然出现的敌人自然把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四个人,两个战士,两个牧师,准备充分,防护周全。虽然对凯立安能够从陷阱中逃脱有些惊讶,却依然信心十足,势在必得的样子。
两个战士都是优秀的剑手,在狭窄的空间里也能进退自如,而凯立安并不擅长这个。他懊恼地意识到或许该假装中了陷阱,再寻找反击的机会……但他也同样不擅长那个。
附魔的长剑从他的肩头划向后背,留下浅浅一条伤口,不是很痛,却成功地让他的怒火燃烧起来。
但他依旧记得在这样的战斗中必须谨记的规则——先干掉施法者。
他冲向站在楼梯旁的牧师,无视对方舞动的指间射出的灼热光芒,径直撞了上去。
射线击中了他的胸口,但他也重重地把对方压倒在楼梯上,随着木质的阶梯一起断裂的。大概还有对方的几根肋骨。
衣服冒出一股焦臭的味道,胸口的钝痛像是被人迎面砸了一锤,皮肉却似乎并没有受伤……凯立安有些惊讶地低头,还没看清自己的伤势,就感觉到脑后的风声。
他敏捷地翻身躲开,收势不及的长剑砍在了受伤的牧师肩头。
同伴的惨叫让剑手楞了一下。凯立安挑挑眉,一脚踹了过去。
眼角的余光里。他看见伊诺克动了起来——有人解除了他所中的法术。
所以敌人并没有减少。而伊诺克下手更不留情。
凯立安不会牧师的法术,但他能大致听出其中一些——即便听不懂,从伊诺克咬牙切齿的语气中。他也知道他想要他的命。寇米特好心地治愈了他手心和肩头的伤……但被箭贯穿的疼痛,这个显然没什么气量的牧师绝对不会忘记。
对此凯立安倒是毫不在意。像伊诺克这样的牧师如果只是急于攻击而不顾同伴的死活,反而会给他可乘之机。
他故意无视了伊诺克,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被他踹开之后反而更加凶猛地扑上来的剑手身上。
在这种需要近身战斗的时候。凯立安总是能分外恼怒地感觉到自己的笨拙——他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与敏捷,却无法好好地利用。他的身体总是动得过快或过慢。难以协调……在有机会学习战斗的技巧时,他真的不该放过的。
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刚刚的过失,剑手稍稍有些急躁,让凯立安找到机会又一次重重地踹在他的膝盖上。
骨头错位的声音让他的心情愉快了一点。但另一个战士已经迅速围攻上来。
伊诺克的法术击中了他肩头,让他的身体微微一晃,差点没能避开刺向他腹部的长剑。
他开始恼怒起来——他有更简单的方法可以结束这场战斗。但是……
或许没有那个必要。
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咆哮,地下室的门被人砸成了碎片。寇米特,那身材高大的铁匠挥舞着他的铁锤猛冲下来,在那一刻像极了一个狂暴的战士而不是什么见鬼的牧师。
他从那个还在木质楼梯的碎片中挣扎着试图爬起来的牧师头顶跳过,沉重的铁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敌人。凯立安的对手仓促后退,不敢正面抵挡这样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