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险,只为‘试试’的人。尤其是,如果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控制的力量,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多大意义——他更享受的是因为拥有力量而获得的权力。所以……他有办法把虚无之海的力量偷回去?”
维罗纳笑了起来,虽然那声音更像是在艰难地抽气“‘偷’……这个词用得真不错,你一定得说给图姆斯听听,我很想看看他那时的脸色。”
斯托贝尔只好配合地扯扯嘴角。
“我曾经觉得你很无趣,斯托贝尔……而且也没有多少天赋可言。”老法师抚着胸口缓缓坐下,直言不讳,“你甚至根本就不怎么像个法师,你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与我们截然不同……但你也以你的方式掌握着某些真理。”
“……我看人很准。”斯托贝尔代他总结,对这种绕来绕去犹如捉迷藏一般的说话方式头痛不已,“所以,我猜对了?”
“算是吧。”老法师像是笑累了,松弛下来的皱纹更显疲惫,“但‘有办法’的不是他,更不是缩在自己的地盘里,连出头都不敢的那几位……而是那三个建起这个地方的人。更准确地说,是我的老师,银杖哈罗德。”
斯托贝尔沉默不语。
他敬畏自己的老师犹如敬畏神明,但银杖哈罗德的确是另一个传奇。塑石者桑托谨慎,睿智,宽容,哈罗德则更符合如今大多数人心目中“大法师”的形象,大胆得近乎疯狂,热衷于尝试任何一种可能,而很少考虑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不,事实上他或许是考虑过的,因为他始终站在危险的边缘上试探,却从来没有真正地失控。
“他们在数十年前就已经发现许多人如今才察觉的困局。”维罗纳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们曾经以为取之不尽的魔法之源,就像一条渐渐干枯的河流……于是塑石者设下了一个法阵,在大法师塔的范围之内,我们所使用的力量事实上被存储了起来,就像用巨大的水池接下了从天而降的雨水,再小心地藏好,不允许它再回到源头。他所想的不过是为法师们争取更长的时间,让我们能够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法,但哈罗德……他认为那并不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