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重要的,我也能明白你对他们的同情,可如果你重视他们胜过了其他……你会失去你本不该失去的人。平衡很难,但你必须做到,否则你得到的不会是帮助,更有可能是反噬。”
埃德隐隐感觉到手心的钝痛——他的手握得太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他该心怀感激,当肖恩说“我会把任务交给合适的人”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的“命令”加上了他的支持;他也知道肖恩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不能顾此失彼……这样不厌其烦的教导于并不爱多话的老人而言已经十分难得,却也步步紧逼得让他喘不过气。
更糟的是,在肖恩的平静之中,他还隐约察觉一种不祥的急切,那意味着什么,他分明知道,却半点不愿多想。
“我……明白。”他如此回答,把他的焦虑与恐惧都死死地压了下去。
走出神殿好一阵儿,埃德突然发现地上自己的影子奇怪地晃来晃去。他停下来,花了一点时间才确定,他的确就是在晃来晃去——他浑身发软,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即使站在那里,都像喝醉了酒一样站立不稳。
他需要休息……他得赶快回去。一夜未眠,加上纷至沓来的各种变故,“神的血脉”也不能洗去他深入骨髓的疲惫。但只要睡上一觉,他就能重新振作起来。
他加快了脚步,却又在接近家门时越来越慢,最后不自觉地转向了另一边。
月光太亮,照得他觉得自己像一团快要消散的影子。一步一步,他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斯托克喷泉广场。干涸的水池边,上一次地震时留下的裂痕纵横交错,像抹不去的伤口。
他举目四顾,回想起这里曾经的喧闹拥挤,恍惚间,连在夏日阳光下蒸腾着汗臭味的人群中碰到亚伦·曼西尼的记忆,都变得不那么糟糕。
他在广场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把自己藏在深深的树影中,心中茫茫然一片。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回家,那里有人会给他温暖与慰藉,有人会毫不犹豫地分担他肩头的重负……
那是他可以依靠的……那是让他更坚强的,也是让他更软弱的。
曾经他扔下了永恒之杖才能走出异界之环,却似乎直到现在仍未能分清信任与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