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又是一个燥动不安的日子。
或许是离晋祠祈雨越来越近,苏威晚上睡得不踏实,早膳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碗粥,半块胡饼。
他吩咐下人将桌上的东西撤下去,又对心腹说“明日我们出发去晋祠后,你就去唐国公府把亶儿接回来。”
“是,阿郎。”
这时,下人匆匆来报“阿郎,唐国公派人来传信,说是接到密报刘武周要进攻太原,请阿郎前去晋阳宫商讨军务。”
苏威眉头一皱,刘武周要攻太原了?
这可是件麻烦事。
“唐国公还请了谁?”
下人早就打听清楚,此时从容回答“有刘县令,裴宫监,赵将军大概有十几位官员和将领。”
苏威沉吟片刻,起身往外走“去准备马车,另外派人去赵将军府上,让他跟我一起走。”
快走到大门口时,苏威又突然停下来,转身往书房走去
晋阳宫大厅。
随着通知的人员坐定,李渊扫视了一圈之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问“赵将军怎么没有来?”
苏威淡淡地说“赵将军身体不适,留在府中休养,因而没有来。
“少他一人也不打紧,我们商量就行了。”
李渊的心沉了沉,不动声色地看向门外。
下一刻,门外一个侍卫悄然往后退,消失了。
“咳咳。”李渊清了清嗓子,高声说“昨晚我接到密报”
“唐公。”
李渊刚开了个头,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看向门口,发现刘文静领着一人走了进来。
苏威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人举着一张纸大声说道“唐公,下官是鹰扬府司马刘政会。
“下官要状告两位副留守。”
此话如同平地惊雷,在众人的心湖上炸出了惊涛骇浪。
李渊露出惊诧的表情“怎么会有这种事?快将诉状拿来我看看。”
刘文静从刘政会手中接过诉状,递给李渊。
李渊接过诉状,一目十行看完,立刻高声宣布“苏威和赵才暗中勾结突厥,准备里应外合进攻太原。”
直到这一刻,苏威才意识到今天这一切是冲着他和赵才来的。
他噌地站起来,指着刘政会破口大骂“你这是诬陷,我要告你毁谤朝廷重臣。”
李渊不想听他扯嘴皮子,大声吩咐“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立刻冲上去。
即将被抓住时,苏威探手入怀,掏出一块黄绸高喊“我有陛下谕旨,谁敢动我?”
抓人的动作一顿,刘文静三人扭头看向李渊。
李渊嘴角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窃笑,再一次高声宣布“苏威和赵才不仅勾结突厥,还伪造谕旨,假传圣旨,罪无可恕。”
苏威浑身一震,连忙打开手中黄绸,当他看见上面的字时,脸上的血色瞬间消散。
他不死心地翻过来,检查黄绸质地,这才发现手中这块黄绸虽然与圣旨用的黄绸极其相似,但却不是圣旨专用黄绸。
他双腿一软,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地,黄绸从他手中脱落,掉在冷硬地面上。
苏威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的?明明”
“将苏威打入大牢。”李渊吩咐道“刘文静,你带人去赵才府上,把赵才给我抓回来。”
“呵呵——”
被牢牢钳制住的苏威突然发出一声嗤笑,笑完之后,他猛地盯着李渊的脸,以一种胜利者自居的口吻说道“你们是抓不到赵才的。”
李渊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