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透过衣服，长卿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深山的冷空气。那空气里，有血腥，也有一股几乎闻不到的腐烂味。

长卿知道，这零下二十多度的地方是不会有东西腐烂的，那腐烂是属于记忆中的味道。

霍词拿了她的羽绒服出来。

“穿着，别感冒了！”

粉色的羽绒服已经污迹斑斑。

长卿只带了这么一件，所以，别无选择。

“你没有受伤吧？”

之前太紧张，霍词一直没有功夫看她，现在，才发现她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一些血迹。

长卿的右手还拿着兵工铲。

她扔掉了铲子，展开自己的手。

里面的水泡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现在整个掌心早已经血迹模糊。

霍词的手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看到长卿的手，他才明白，比起自己这些男人，她付出的更多。

里面闹哄哄的，秦野也走了出来。

他有户外的经验，但是，像昨天这样，这是这辈子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辛苦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根烟递给霍词，这一夜真的太疲惫了，霍词接过了烟。在这冰冷的早晨，两个人一口一口的吸着烟，那升到空中的白雾不知道是他们呼出的空气还是烟雾。

金黄色的光洒在斑驳的地上，照耀在长卿的头发上，那平日里看上去乌黑的头发，在这金黄的阳光下，闪着棕色的光芒。

“你们不觉得虚伪和恶心吗？你们是睡着了还是睡死了？我们他们的是演员，我们昨天差点儿就交代在这儿了。”

柳月直接把手里的工具扔在了剧组的负责人身上。

中年男人哪遭受过这样的侮辱，他想反驳，但是，看着这群人的眼神，他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的确是我们失误！”

“当然是你们的失误。你们找着鬼地方之前，你们实地考察过吗？你们在我们出事的时候，见死不救，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柳小姐，我们真的没有见死不救。我们一听到动静，已经马上组织人过来了。”

“我不想和你们说这些废话，你给我听好了，别扯什么意外，别扯什么赔偿，我不缺你们这点儿钱。有什么看法，咱们法庭见。”

柳月是柳家的姑娘，向来心高气傲，她怎么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