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事无巨细,包括那天被朗家人请走,再比如郎家发生的一切以及在事发之后,她一个人回到公司。
绯月看着她的答案,和上一次回答郎攸宁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仔细想想,你说你没看到快递员,但是,我觉得你看到了,你只不过是忘了。”
随着绯月的声音,那条红色的曲线有趋向平和。
“真的有这必要吗?”
郎攸宁不懂,司九皋为什么会让绯月对顾长卿催眠。
“你妈说了,那天看到快递盒上有血迹的人是她,那么小的污迹她都看到了,要么就是她和那些人是一起的,要么就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只看了一个大概。”
“快递员穿着黄色的衣服,带着黄色的帽子,他的手上有一块伤疤,他就在你面前,你抬头去看他。”
顾长卿仰着头,好像旁边真的站着一个人。
“他长什么样?”
“二十来岁,脸有点儿黑。”
“脸上有什么特点吗?”
长卿摇了摇头。
她就那么专注的盯着虚无。
“他是卷头发!”
“他带着帽子!他有头发漏出来了吗?”
长卿点了点头。
“形容一下无关!”
绯月无奈的看着她的形容,的确是很大众的一张脸,她倒是能理解顾长卿为什么记住了他的头发,却记不住她的脸。
“说说,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汗水的味道,奥黛丽的香水味,还有”
她吸了一口气。
“好像廉价衣服散发的化学物品的味道。”
“香水是我妈妈喷的,那应该是我妈妈散发出的味道,化学物品应该是快递员衣服散发的味道。继续往下问。”
“那天之前呢?你有没有和特别的人联系过。”
她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说没有,还是本能的逃避这场审问。
“你的手机又清理过吗?”
长卿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你之前的司机吗?”
长卿像是在思考,又像时在发呆。
“梅姐!”
“不是,一个男人!”
“阿六!”
“对,你还记得上次和阿六联系是什么时候了吗?”
她嘴里念叨着阿六的名字,头在栏杆上轻轻的碰撞。
“我不知道。”
“过年回来之后还联系过吗?”
长卿摇了摇头。
“那过年之前呢?”
长卿摇了摇头。
“过年你们没有互相问候吗?”
长卿摇了摇头,电子墙上的红线并没有什么变化。
绯月皱着眉。
突然,墙上的红线快速的升高。
“我们联系过!他给我发过一条祝福的短信!”
“你回了吗?”
“我群发的,应该是回了。”
绯月连着又问了几个问题,顾长卿的回答都在她预料之内。
“到此为止!”
耳麦里传来司九皋那清冷的声音,绯月结束了这一次的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