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闪烁,平日里郎攸宁来这儿来的最勤,但是,自从颜朗出现之后,他就很少来这儿放松了。
因为是熟人,经理把平时熟悉的人都叫了进来,陪这位尊贵的客人喝酒。但是,与以往不同,人才刚进门口,就都被赶了出去。
丽丽和他相处的最好,为了让自己在众姐妹中,她大胆的走过去,手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就看到他猩红的眼睛。
“滚出去!”
他几乎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在这里混得久了,丽丽自然不会逞英雄。她连着道歉,人赶紧退了出去。
司九皋和纪淮北来的时候,郎攸宁已经烂醉如泥了。但是,即便醉到站都站不起来,但是,他的脑子却格外的清楚。
他想起田丰的神态,想起她说话的语气。明明事情已经算是解决了,但是,他知道,这平静的后面,有更大的秘密和不堪。
他甚至想,就这么算了吧!把父母送到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地方,等他们老了,去世了,之前的这些恩恩怨怨就算彻底的结束了吧!
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说服自己的父母,更没有那个能力,做到完全避开颜朗。
“你这样不解决任何问题。”
纪淮北拿着解酒针给他打了进去,郎攸宁躺在沙发上,像一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张着嘴,喘着粗气。
“你没有这样的父母,你永远难以体会我现在的难受。”
纪淮北也是身处大家族,但是,家里人口比较简单,家里的长辈虽然也有胡作非为的,但是,毕竟不是直系,再加上,他们都已经分出去了,出了不中听,不中看的事情,最多就是发发感慨,像郎攸宁这样伤筋动骨,确实是没有。
“我已经我爸妈现在的样子够不堪,够难看了,但是,从田丰今天的话来看,他们有更不堪的事情。你能想象你的父母,其实完全不是你从小看到的样子吗?”
“理想浑然倒塌,这种感觉,痛苦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或许是那田丰故意整你呢?”
“她不像是说假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样子,正好是颜朗想看到的。”
司九皋知道他的痛点儿在哪儿,他总是一句话能让他清醒过来。
“我也想过,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田敏和她的孩子的确是我爸妈害死的。”
“事情真真假假的才最显得真实,如果都是假的,那别人自然会识破。”
“那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司九皋没法回答。他不担心颜朗说假话,他最担心的是,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就意味着,郎攸宁对父母抱的最后一点儿的幻想都破灭了。
一个从小就敬仰父母的孩子,有一天突然知道了,父母原来是自己认为的那种最不堪的人,这比他从小对父母失望更痛苦。
“我妈妈还有事情瞒着我!”
郎攸宁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他知道田丰有一句话说对了,像她母亲这样的人,她是不会轻易选择死的。但是,她选择了这样的结局,那就说明,真正压在她心中的那件事,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可怕。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他知道母亲是一个极看重面子的人,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毁掉她的名誉更重要的吗?
“我要去见我妈!”
纪淮北想要拉住他,但是,司九皋摆了摆手。
事情弄不清楚,他就永远没法消停。
“就这样放他出去?”
“外面有绯月呢!”
“可是,我担心他要是弄清楚了,他会更加痛苦!”
纪淮北和郎攸宁认识几十年了,他知道郎家父母对他的重要性,他正担心,他能不能过的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