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了，书房的门又被推开。

好像早知道长卿会出现一样，柳如是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坐下。

长卿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退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你知道我不能收的！”

“你是我女儿，如果你姥爷和爸爸都活着，他们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如果我没有离开这十年，我可以接受。但是，我离开了十年，十年来，我生活在顾家，如果不是那一次意外，我压根都不会想起您。”

“所以，比起我这个生身母亲，你更爱顾家吗？”

“我没法骗你。小的时候，我还会好奇我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后来，长在顾家，虽然顾家比不上柳家，但是，被众人千宠万爱的长大，后来，我很少会想到要找到亲生父母。”

虽然，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是，看她干脆利落的说出来，她心里忍不住的抽痛。这是她的女儿，她视为生命的人，可是，她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愧疚，怜惜，甚至是同情，唯一没有爱。

“对不起！”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错，我当年应该找你的。”

“你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我们的母女缘分不够深。”

“你不想认我这个妈妈吗？”

“怎么会呢！多一个妈妈，我就多了一座靠山。”

长卿不忍心看到她的眼神，进来前准备的那些话，在关键时刻，却一句也没有说出口。她学着用柳月的语气安慰这个痛苦的母亲。

“只要你肯认我，你做什么都可以。”

她苍白的脸，因为激动，泛上了红晕。

“我认你，但这股份我不能收。”

“这是爸爸、妈妈给你的礼物，别拒绝妈妈！”

她眼睛漆黑，长卿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您早点儿休息吧！”

长卿最终还是拿了股份。

“你去睡觉，明天还赶回京城呢！我也马上就休息。”

长卿关上书房门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她最害怕的就是负担，一旦接了这东西，那以后自己不可能再置身之外了。

柳如是好像听到了那声叹息，但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他擦着桌子上的一张照片，照片是那张年轻男人的笑脸。

“她太像你了！长得像，脾气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