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能收。”锦兮坚持，她不能随便接受厉唯衍馈赠的礼物。

顾远兮拿起车钥匙走到她身边，将钥匙塞进她手里，“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个代步的工具而已，收下吧，就当是你照顾老板的谢礼。”

锦兮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心里五味杂陈，“厉唯衍说这是谢礼？”

“对。”

“我知道了，”锦兮没有再推辞，既然他要将他们之间分得这么清楚这么生分，她不收就显得太矫情了。不过厉唯衍，你糟蹋的是我对你的心意。

锦兮坐上车，连再见都没跟顾远兮说，气冲冲骑走了。顾远兮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说不上为什么，他匆匆上车跟上去。

锦兮去了附中一院，黄医生早就安排了一个护士教她。这位护士年龄稍长，她知道是这里的护士长，一时有些惶恐。

“护士长，您这么忙，还要麻烦您抽空教我，我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叶小姐你别客气，难得小黄会求人，再说我也很喜欢你。我在医院见得多了，父母生病住院，子女连看都不看一眼，你这样孝顺又能吃苦的女孩子，真是少见了。”护士长感叹道，叶母住院这么久以来，叶锦兮每天都坚持来照顾，陪她说话，给她端屎端尿，从来不曾皱过一下眉头。她去查房时，好几次看见她给叶母擦身体按摩，真是孝顺。

锦兮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了，连忙摇头“护士长，你都把我夸天上去了，我都要得意忘形了。”

“傻丫头。”护士长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走到仿真人面前开始教她怎么找血管。锦兮很聪明，很快就领悟了，但是到了要下手的时候，她却不敢了。

护士长说过，扎针要先拿自己练习，才能找准血管，精确到位。她拿着针筒，看着自己的手臂，比划半晌，都没敢往自己身上扎。

她闭上眼睛，想着妈妈被病痛折磨的情景，她咬了咬牙，重新睁开眼，拿针扎下去，针扎偏了，她痛得直吸气。

护士长站在旁边指导她，“锦兮，你别心急，慢慢来，找准血管的位置，扎针的速度要又快又准，不要犹豫，再来试一次。”

锦兮点点头，慢慢静下心来找自己的血管，然后扎下去，又扎偏了，她疼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护士长见她满头大汗，让她休息一会儿，默记一下她刚才教她的方法。

顾远兮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里边的叶锦兮，她疼得脸色苍白，却固执的一次又一次拿针往自己身上扎。如果这样她都是在演戏的话，那么她的演技也太高超了。

顾远兮第一次拿不准，叶锦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真的是乔震威派来厉唯衍身边的棋子吗？

顾远兮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再也看不下去她如此自虐，他才转身走了。

锦兮学了一下午，两边手臂都扎肿了，终于找到了要领。护士长对她说“我们以前在学校里学医时，仿真人扎着没感觉，就只能扎自己，有的同学两胳膊都扎肿了，还是没能找到要领。你算学得快的，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