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眸里尽是探究，“兮儿，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我可以去查，但是我不想从别人嘴里知道你本来应该告诉我的事，你不肯要孩子，真的是因为兜兜吗？如果是，你不用担心，兜兜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因为多一个孩子而疏忽她。”

锦兮躲不开他仿佛能看穿她心思的目光，她盖下眼睑，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厉唯衍见状，竟再不敢问出口，他搂着她，妥协道“兮儿，我不问了，你别难过，我不问了，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我们有兜兜了，这一生也无撼了。”

她感觉到他的紧张，还有生怕伤害到她的小心翼翼。她知道，如果她不把原因说出口，这个问题一直会困扰着他。现在舒雅出狱了，他们之间经不起任何挑拨与误会。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视死如归道“唯衍，我不能再生孩子了。”

不能，而不是不想。

这两个字带给厉唯衍的震撼，竟比刚才她说要留下来与他并肩作战还要强烈。这两个字里隐含的痛楚与无奈，亦让他心慌意乱。

该死！

他低咒一声，他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她不能生，厉唯衍心疼地抱紧她，“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不该惹你难过，兮儿……”

锦兮摇了摇头，语气很平静，“唯衍，我不能再生孩子了，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三年前，我保孩子保得十分辛苦，甚至有两个月的时间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后来孩子保住了，但是早产，当时我坚决先保孩子再保大人，我甚至想，如果我死了，就让小哥把孩子带回来交给你。手术过后，医生告诉我，子宫受创严重，恐怕很难再有孩子了。”

对于锦兮的平静，厉唯衍的心翻涌的厉害，当时到底是怎样惊心动魄的情形，而他居然不在她身边，不能给她力量，不能给她安慰，那时候的他，甚至是她心里的一把剑，时时刻刻都伤着她。

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此刻却发现，面对他给她的伤，语言却是那么苍白无力的。

“兮儿，对不起。”

锦兮抬头看着他，他眸中的沉痛令她动容，她心里的担忧慢慢轻轻靠在他胸口，“唯衍，都过去了，我告诉你，不是想让你难过，只是不想你瞎猜，不能再生孩子就不能生吧，反正我们已经有了兜兜了，对不对？你不要觉得愧疚。”

“兮儿，你是怎么撑过来的，那段日子一定很艰难对不对？我太混账了，居然让你一个人承受痛苦与无助。”厉唯衍抚摸她的脸，鼻翼酸涩，眼里酸热难忍，一闭眼，有热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锦兮脸上，手背上。

锦兮心口亦是一痛，“不艰难，真的，我觉得欣慰，我保住了兜兜，她那么乖那么懂事，从小就不吵不闹。那时候我想，我留住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系，看着她，我就像看见你一样，我很庆幸，我保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