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沉默半晌,说剩下的交给他处理。
然后安素素离奇的消失了,直到上次她在宴会上将这事抖露出来,他还很茫然。
不等他去解释,小一辈的一个接一个就自作主张的替他遮掩。
搞得他跟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
他一直挺到现在才说出来,实在是因为那一句承诺。
莫相离与冷静是朋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岂会不告诉她?
莫相离听完,连连冷笑,他一直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为了那段友谊这样瞒着自己。
他看着她这些日子在痛苦里挣扎,却从不肯伸手拉她一把,这就是他的爱?
还不比那友情来得重要!
她推开他,怒极反笑:“你扛了这么久,怎么不打算继续瞒下去?看着我痛苦很好玩吗?”
见她伸出尖利的猫爪,景柏然也不生气,反倒笑盈盈的看着她。
气得莫相离想挠花他的脸,他菀尔,“若是不经过这事,我怎么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呢?”
其实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恐惧才会害怕,随着年华的老去,两人相处久了,仅有的爱情也变成了亲情。
每天早上,他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鬓前又添了一根白发,眼角多了一抹皱纹。
他就会想:自己这样徐徐老去,当有一天鸡皮鹤发时,她还会爱自己么?
经过这件事,她的抓狂她的痛苦她的难过,他都看在眼里。
她心痛他心疼,可是就是想折磨折磨她。
当疼得久一点,他们的爱情又会迅速萌芽,在年华中持久弥新。
莫相离恨得不行,扑过去咬他。
是的,当她知道他没有出轨时,她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
可是想到可怜的冷静,她又难受起来,心里有种兔死狐悲的苍凉。
人生百态,无论曾经多么浓烈的爱情,总会有慢慢平淡下来的时候。
两人打打闹闹,连儿孙都添了的人,闹得像是孩子般。
景柏然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将她压在身下,身上已经被她咬了许多个牙印。
他重重的咬上她的唇,低喃道:“阿离,我爱你。”
………………
叶芷宁蜷缩在床上,身体还在隐秘的颤抖着。
那样恐怖的记忆,让她这辈子都不敢回忆。
小腹闷闷的痛,她捂住肚子,眼泪成串洇进雪白的枕头里。
看着她无声哭泣,容羿寒恨不得杀了自己。
刚才,若是他再冲进去晚一点,那冷冰的医疗器械就刺进她的体内,将他的孩子搅成碎片。
他们是多么残忍的父母,竟然想要将自己的孩子亲手送上黄泉。
他倾身过去触碰她,她却像受惊般,身体抖得更厉害。
他手指一僵,还是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拥进怀里。
她的泪水滑进他的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别哭了,没事了。”
他的声音温柔而缱绻,柔柔地敲进了她的耳膜,她眼泪落得更急。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进那个人间地狱,他为什么要将她拉回来?
她已经没有勇气再次走进去了,以后孩子该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
容羿寒目光里尽是痛楚。
他揉着她的发,苍桑道:“它是我们的孩子呀,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它离开我们,是我太自私,我承受不了。”
叶芷宁一时哽咽住,她俯在他肩头,呜咽地痛苦起来,压抑而委屈。
容羿寒只觉得一颗心被她的哭声生生撕碎。
这世上,唯有一人让他愿意放下高傲的身段,许她一世无忧。
可是为什么,他那么努力想要让她幸福,却总是不停的让她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