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那么生气的情况下,仍然记挂着她的身体,叶芷宁眼前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他被她半抱着走进了主卧室,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听到白有凤刻薄的声音,“偷听我们说话,你有没有家教?”
门合上了,叶芷宁装作若无其事。
她抬手看着他右脸,血珠已经开始凝固,她心疼地问:“疼不疼?”
怕她担心,容羿寒摇头,脸上不疼,心很疼。
她的脸色发白,可见刚才白有凤那番话对她有多伤。
他想保护她,可是却避免不了外界带给她的伤害,这让他感觉自己很无力。
“我不疼,快别忙和了,睡吧。”
叶芷宁不肯,拿出药水给他清理伤口,他咝咝地直抽冷气,痛得一直偏头。
叶芷宁心疼,手上力道也放轻了些。
她说:“她要打你,你那么高的个头怎么也不知道躲一躲?偏老老实实的受着,你平时敏捷得很,怎么到关键时刻就迟钝了呢?”
容羿寒听她抱怨,心里好受了些,看她收捡药水,他从后面拥着她。
柔声道:“无论如何,她是我的母亲,她要打便让她打就是了。”
叶芷宁的手一顿,然后不着痕迹的继续收捡。
“羿寒,你真的不介意我是景柏然的女儿吗?”
容羿寒目光窒了窒,他将她揽得紧了些。
“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我所认定的只是你,不是你身后的身份,小九,我只说一次,我爱的是你这一个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那你能为了我放弃报仇吗?”她一问出口就后悔了。
比起夹在中间的她,他一定更难受吧。
一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边是深爱的女人,哪边都割舍不下。
容羿寒没说话,当叶芷宁以为他不会再说的时候,他避开这个话题。
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醒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让她的心更沉重起来。
她轻轻叹了一声,“羿寒,我们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建一栋房子,院子对海而开,院里种满我最爱的郁金香,就只有我们跟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生活,好不好?”
容羿寒沉默了,叶芷宁久久听不到他的回答,已经知道他的答案。
眼里的热浪一阵阵涌过,她死死咬住牙关,才能不落下泪来。
她挣开他,站起来将医药箱放回原位,回来时见他正在抽烟,一根接一根。
她没有让他掐掉烟,他也自顾自的吸着,银灰色的烟圈一圈圈往上,慢慢的散去。
容羿寒的神情在烟雾中变得迷茫,她没有打扰他,安静地向门外走去。
她刚拉开门,就听到他宛若叹息的低喃,“你让我考虑三天,好吗?”
她心里慢慢涌起狂喜,只要他愿意考虑,那么就还有希望。
她旋过身去,快步扑进他怀里,哑声说:“羿寒,谢谢你,谢谢你。”
容羿寒灭了烟,将她拥进怀里,她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父亲,那个在他脑海里已经渐渐模糊的形象。
对不起,他无法为了报仇而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容羿寒心潮澎湃,他看着怀里娇娇弱弱的小女人,偏头要吻她的唇,只听一声“咕噜噜”响起。
他错愕,然后大笑起来。
难怪她睡那么沉都醒来了,原来是肚子饿了。
叶芷宁被他笑得满脸都红透了,她轻捶他的肩,不满的咕哝。
“有什么好笑的,我午饭没吃晚饭没吃,是该饿了。”
容羿寒不笑了,是他的疏忽,一整天都惦着孩子的事,倒把她的身体疏忽了。
他将她抱起来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