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无从预料,若我立刻对荣国公动手,一旦孝宗皇帝病情好转,我杀宗室的罪名恐怕就难以逃脱了。何况还有一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史弥远在观望着一切,所以对荣国公动手的话,也会引起史弥远的警觉。虽然那夜具体发生了什么史弥远也许不完全清楚,但以史弥远的才智,岂能猜不透那夜里叛乱的真相?”叶青继续说道。
在竹叶儿那夜赶到宫里时,史弥远已经跟叶青达成默契离去,所以竹叶儿一直也都认为,当年那夜发生在宫里的叛乱,只有叶青以及她还有皇太后知道真相。
有些难以置信的竹叶儿,喃喃说道:“也就是说,荣国公跟史弥远,也有可能知晓当年的真相,而且……他们也会随时把真相告知圣上?”
“不错,若是他们愿意,原则上便完全可以告知圣上。而这也是为何,自那夜宫变后,我不去朝堂,甚至没有参加圣上继承大统的原因。一旦我跟圣上的君臣关系过于亲密或者是信任,便有可能招来宗室赵师夔或者是史弥远的警觉,这在当时,对于志在北伐的我而言,自然是极为不利。所以我不得不先回到北地站稳脚跟,以北伐为优先考量。”叶青向竹叶儿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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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次回来就不怕他们告诉圣上当年的真相吗?”竹叶儿不解道。
叶青低头笑了下,解释道:“我人虽然不在临安,但并不代表我对临安就完全一无所知。庆王前往开封府置留都,吴王一直游走于济南府、长安府、淮南路,这一切都是我在试探朝廷以及圣上的反应……。”
“而那时候您跟圣上之间倒是颇为密切,因为……韩瑛一事儿你帮他出了不少主意,所以使得圣上对您倒是改观很多。加上您与圣上之间的联系,又不会经中书门下,所以所有的奏章都是直达勤政殿,从而也就使得荣国公赵师夔以及史弥远一时之间无法拿捏您跟圣上之间的关系?”
“但自我到金国救完颜璟,以及圣上赐封我为燕王后,一切都开始在变了。我给圣上回临安的奏章不翼而飞,圣上对我之态度又再次改观,这让我不得不怀疑……。”
“可您从来没有在皇太后跟前提及过此事儿。”竹叶儿眉头皱成了一团,叶青的城府极深她一清二楚,但她绝对没有想到,如今叶青依然还是如同一口深井似的,依旧让人无法完全琢磨通透。
“我赐封为燕王一事儿,必然会刺激宗室荣国公赵师夔以及左相史弥远的神经,之所以我没有告诉你跟皇太后这一点儿,是因为我不确定,几年过去之后,赵师夔还有没有勇气跟圣上说出当年的真相。别忘了,赵师夔若是知晓真相,就应该第一时间告诉圣上才是,而若是选择我被晋封为燕王后在禀奏圣上,你觉得圣上就会毫不怀疑的相信吗?至于史弥远,他应该不会告诉圣上,毕竟当年那夜,他也是从中获利者,除非他想跟我玉石俱焚。”叶青长叹一口气,临安的局势之所以复杂,便是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利益已经快要成了一团乱麻。
而如今想要从头理清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便是快刀斩乱麻,从根源上解决朝堂的乱象,以及他们之间的内斗,君臣之间的不信任等等事情。
“那……要不要奴婢回宫后试探下圣上的口风,看看他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竹叶儿担忧之色更浓的问道。
“不必,静观其变便是。眼下着急的并不是我叶青,而是史弥远以及荣国公等人。”叶青深吸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阴笑,道:“眼下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史弥远,自圣上大婚之后,只要我一日不离开临安,史弥远就一日无法心安,所以只要我在临安,即便是什么也不做,对于史弥远来说就是巨大的压力。”
“可奴婢还是担忧宗室荣国公……。”竹叶儿说道。
“荣国公成不了大事,如今最多不过是史弥远手中的一颗棋子